第157章(158)管四兒從母……(第2/4頁)

看樣子不懂。

管四兒吸吸氣,撇嘴說:“上次不是給了幾箱麽?怎麽還給?”

可虹草卻“摸”著扇骨笑著說:“象牙,玳瑁,老檀木咱都有了,就缺老斑竹的,這可是好東西啊。”

小丫頭眼睛透著真正的歡喜,妥當的把所有的扇骨數了一次,還拿尺子量了尺寸,用小兔毫,使娟秀的小字兒挨個做了記錄。

邊寫還邊高興的說:“這是全了,明兒奴婢跟她們裁些紙,給三爺裱些好扇面兒,咱這院子裏的石榴好,待明年五月掛花兒,您能畫足足五月呢。”

管四兒看著這樣的小丫頭有些慚愧,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畫扇面了,為了不“露”怯,管四兒便咳嗽一聲道:“那啥,你把這些扇骨收拾出來,我有用。”

虹草微楞,不舍也得讓人把扇骨都收拾出來,管四兒看到有四五箱子,第二日一清早起來便全部送到郡王府去了。

還畫扇面兒,就一把也不給你們留。

到了郡王府,先生不在家,出來的卻是胡有貴。

看這位哥的臉“色”,恐是那位上官小巧又折騰起來了?

自己的哥哥有難幫忙天經地義,如此

管四兒便十分高興的約了兄弟跟自己回家住幾日。

他家可好玩了,有一庫宣紙,還有好些名筆,五哥可以隨意寫字畫畫兒。

胡有貴哪裏知道弟弟心是黑的,他欣然前往,也不是沒住過。

管四兒與胡有貴兄弟情深,約了在家住幾日,宮家人並不知道,主要親戚來的太多也顧不得這頭了。

那從老家來的幾個親戚嬸娘,人家卻是有想頭的。

這世人生存各有手段,商戶人家麽,送禮送妾也是慣熟的討好之道。

也不止這一次各房的“奶”“奶”會帶娘家適齡的女孩兒過來,她們是回回來回回帶。

也別嘲笑她們趨炎附勢品行卑劣,知道何為商門麽?天大地大,萬裏行商,官不護,路有匪,別家便是十數年,出門在外靠什麽?

血脈姻親。

買賣分行,再忠心的大掌櫃那也是外人,又靠什麽?

血脈親人。

宮家十數房十幾代都是這樣過日子的,男娃少小開始在老家鋪子裏學本事,成人之後在老家娶一房門當戶對的正妻,再生上兩三個嫡子,父輩便派你出遠門支杆子了。

這支杆子是孤單的,帶上一筆家族給的銀子,再帶幾個信任的仆奴,去的是異邦荒漠,一走就是幾千幾萬裏又十幾年,甚至都回不來了。

他們要開商門裏的疆土,要在新的地方紮下根子,娶本地姑娘做平妻納妾都是手段之一。

老宮家憑哪一房不是十數位兄弟互相拉巴,如此嫡庶也不太明顯,主要行商在外各有一攤兒,當間千裏萬裏隔著,壓根沒時間鬥氣,有的人還嫌棄自己家兄弟少了。

到了宮之儀這一代,他這一房子嗣是最少的,那族裏能不著急麽?偏偏著急還不敢來他家“亂”指點,主要招惹不起。

如此便有了各房“奶”“奶”三不五時進京送人,那人送來了也不硬塞,也不強求,你看上就留下,看不上我帶走。

買賣人麽,商道最基本就是個你情我願,他們可不鬥氣的。

萬幸,宮之儀父子是書呆又長情,人家心裏有尺,就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好意。

小丫頭在廊下拿著錘兒搗核桃,哢嚓,哢嚓的聲音不斷傳入屋子。

緊挨著管四兒的小院當中,一位三十來歲,穿金花襖子,滿頭珠翠,滿面福相的“婦”人問自己娘家侄女兒:“阿俏?三爺真對你笑了?”

這次來宮家的,全部都是九房人。

說話的這位是謝氏,她帶了三個適齡姑娘,都是她娘家人,其中血脈最近,品貌最好就是這位謝俏,她自是想促成這一門好事兒的。

親戚紮堆便不親,六房納九房的親戚姑娘,是她跟老爺巴不得的好事。

謝俏姑娘生的好,皮子“奶”白,身段勻稱,大眼睛高鼻梁,還有個旺子的好八字。

聽到姑姑問自己,謝俏便將手裏的書卷放下,臉兒紅撲撲的看著姑姑點點頭。

笑不笑的她也不敢確定這事兒,可是,若不這樣,姑姑不會為她爭挨著三爺最近的這個院子,這就一墻之隔。

十一太太看到侄女確定的點頭,心裏自然是高興,這六房本就紫微星籠罩有大出息,誰能想到本死了的少爺竟更加出息了。

這是什麽福分,竟文武都占全了呢。

族裏這段時日,提起這件事簡直是欣喜若狂,從前在文人圈兒那是個出錢的活計,四處貼補才養出的好名聲,可靠上這位三爺的關系,可不同了,翻天覆地的不同。

不說旁個,就只說走貨這件事,宮家的爺們們從前跟著鏢局子那是風裏雨裏吃苦受大罪,那是匪也要防,官家盤剝更是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