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獻給x的花(九)

“哇,媽媽,這個好好看。”小南也出現在了美術館中,他指著一副漆畫作品開心地說著。

“噓,媽媽怎麽跟你說的,來美術館要安靜。”小南學著媽媽的動作,豎起食指放在嘴前,也跟著誇張地噓了聲。他母親注意到了陳墨,笑著打了聲招呼:“你也來參觀了啊?”

陳墨點了點頭,他發現許多街上的居民都刷新在了這個美術館內,這裏頭的某一位居民應該就是x。

“在現世絕對不可能有一個美術館能同時展出這麽多畫。”小落不禁感嘆道。

陳墨對藝術這塊並不算了解,但由於他父親是位文藝中年,連帶著自小便對小陳墨灌輸許多藝術相關的知識,除卻唐書宋詞,最多的便是中國畫,雖說其父偏愛中國畫但也不吝於將其他形式的藝術作品擺在小陳墨面前,不能將父母的喜好強加於孩子的身上,陳父是這麽說的。

於是,小陳墨的童年基本就是被唐詩宋詞外加中外美術史以及各種名家畫集充斥著,雖說陳墨記憶力算不上太好,從小耳濡目染也沒能增強多少藝術細胞,但他至少也能認出其中幾幅名畫。

米開朗基羅,拉斐爾,達芬奇的作品都在其中。

“假的。”不知何時小落跑到了米開朗基羅的《創造亞當》前,有些失望地嘟嚕了一聲。

“當然咯。”x在不遠處欣賞著一副油畫,隨口笑道:“真品還在梵蒂岡西斯廷教堂裏呆著呢。”

“不過好逼真啊,這系統也真夠牛逼的。”小落仍舊興奮地說道。

張恒好笑道:“我要是把這裏的畫隨便搬幾幅出去賣,是不是就發財了。”

說罷還真打算去觸碰其中一幅作品。

請文明觀畫。

張恒朝眾人復述著她遊戲界面中出現的提示信息:“哎,這系統還真嚴格,開個玩笑都不行。”

每名玩家初次進入司命遊戲時,系統都會為其自動匹配一枚“命”字朱砂印,連帶著延伸出的遊戲界面,系統虛擬屏幕等各種高科技,但除玩家本人外其余玩家都無法看到其上內容。

“哦,這真是上帝的傑作。”棉花糖小哥隔空環抱著大衛像陶醉地感嘆道:“多麽完美的男人體啊,這種肌肉塑造,解剖結構——”小哥誇張地用手進行著各種撫摸動作,他隔空摸著大衛的肱二頭肌,肱三頭肌,不住贊譽道:“米開朗基羅真是個天才。”

“一個性向成謎的小哥。”張恒吐槽道,看似她對藝術品也沒有多大興趣,只是慢悠悠地跟著小落幾人。

美術館的面積過大了,陳墨他們只能跟著x走,基本上他逛到哪,陳墨幾人便跟到哪,並時刻注意著每個與x互動的NPC,因為在他們之中很可能就存在著x的真身。

七拐八彎後,他們來到了一面金色的墻體。

轉而進入其中,新的一名藝術家的作品墻又隨之出現了。

這個空間中也三三兩兩聚集著幾個街上的居民,他們仰視著《貝多芬長卷》,他們在《吻》前擁抱,金色,女人,與情|色,甚至於有幾枚金幣遺落在了地板上,宛若從《達娜厄》的腿間傾瀉而下。

“誒,那是賣刨冰的小哥吧,旁邊是他男朋友?”小落好奇地張望著。

仔細一看,果然那對擁吻的情侶其中一人正是韓冰,在他身旁的男人中等身材,長了副老實模樣,穿衣風格也較為樸實。

兩人若無旁人地牽著手。有居民走過,也是友善地打著招呼。

街邊賣編織籃筐的阿姨熱情地沖著韓冰旁邊的男生問道:“阿禾回來了?在城裏工作順利嗎?”

“阿禾人是真好,昨天我家下水道堵了,還是他幫我修好的。”

“阿禾哥哥,抱我。”小南也跟著起哄,伸著個小短臂,沖著阿禾囔囔著。

“這木夕街的居民包容力是真強啊。”張恒笑道。

說罷,還有些好奇的看向陳墨:“小古董,你知道什麽是同性戀嗎?”

“......知道。”

張恒故意表現得一臉震驚。

“哈哈,恒姐,我之前也問過他。”小落跟張恒來了個默契的擊掌。

“我以前念大學的時候就有個舍友,她是同,那個年代就連我對這種性取向都有些怕。那姑娘也就在我們宿舍呆了一年不到吧,就出去租房子住了。”

張恒有些無奈道:“那時候八人間,有些舍友會跟她開些不痛不癢的玩笑,當然你們知道,這只是體面的說法,總而言之,她算是被舍友聯合趕出去的。就算是現在吧,前一段時間我參加了同學聚會,她們談起她來還是很嫌棄。”

“所謂的對錯判定總是由多數人的意志決定。”張恒聳了聳肩笑道。

陳墨在現實世界中有個舍友也因為平時打扮細致周密些,早晚有洗臉塗臉的習慣,便被人嘲成娘娘腔,基佬。不過在陳墨眼中娘娘腔、基佬這兩個詞語僅是形容詞,無關褒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