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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

真巧將頭一低,慢慢說道:「猴子,我原諒你了……」說著,背過身去。

火小邪哈哈一笑,恢復常態,可看見真巧的背影,心中咯噔跳了一下,情緒一沉,竟開心不起來。

火小邪站直了身子,走進真巧幾步,本想鼓起勇氣,把手搭上她的肩頭,卻擡不起手來。火小邪低聲道:「真巧,對不起。」

刹那間,時間放佛停滯在這個時刻,一男一女,靜靜的站著,漫長的時光如同一條條絲線,將他們兩人緊緊的纏繞在一起。舊夢時光,深鎖在火小邪的記憶中,不能開啟。而時間雖說不能倒轉,卻有時,由命運開著似曾相識的玩笑,通過另一種方式,來延續一段感情……

別過真巧,火小邪獨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掩好,輕輕地靠在門上。

火小邪按住自己的額頭,閉上雙眼,慢慢而悠長的呼吸,讓自己的心情趨於平靜。

火小邪暗暗想道:「她沒有破綻,是我錯了,她只是個平常的女孩……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嗎?」

火小邪就這麽一動不動的一直站著,一直站著……

在另一個房間裏,真巧坐在床邊,安靜的象一個玉雕的人兒,但兩行晶瑩的淚水掛在臉頰,表情又是哭又是笑,自言自語道:「我是真巧,不是水妖兒,真巧不是水妖兒。」

夜幕低垂,盡管青雲客棧深處地下,沒有晝夜之分,卻也按照時間,熄了燈火,歸入平靜。

王孝先還在與店掌櫃為了買馬的事情,從馬匹的毛色、高矮、品種、腳力、年歲等方面,爭論個沒完沒了,一時間沒有下文。

火小邪、真巧則各自洗漱安歇,躺在床榻上,輾轉難眠。

次日清晨。

火小邪熬過一夜,一直半夢半醒,睡的並不踏實,所以見屋內西洋鐘已經指向六點,便再也沒有睡意,翻身下床。

火小邪查了查身上的傷勢,果然如王孝先所言,用了木家靈藥,這些傷並不是大礙,胸口斷骨處已經不疼了。

火小邪洗漱一番,穿戴整齊,推開房門,側頭一看,正見到真巧也推門出來。兩人相視一笑,火小邪說道:「丫頭,起這麽早啊。」

真巧精神不錯,點頭笑道:「平日裏起的更早些,今天算晚的了。」

火小邪走上前去:「不知道臭道士起來沒有,要不我們先去吃早飯吧,昨天只吃了一頓,一大早又餓了。」

真巧應了聲,便由火小邪在前,領著真巧下樓。

兩人剛剛坐定,還沒等叫店掌櫃和店夥計,就見王孝先和店掌櫃兩人從客棧外進來,依舊不住的絮叨著什麽。

火小邪伸手打了個招呼,王孝先和店掌櫃也見到了火小邪、真巧,便不再說話,快步走上前來。

店掌櫃客氣的招呼道:「火先生,真巧姑娘,兩位早啊!」

王孝先坐下,頗有怨氣的說道:「店掌櫃的,拿早飯來,我們吃了就走,再不想住你這裏了!」

店掌櫃忙道:「吃飯不收錢的,您們隨意點。」

王孝先說道:「十斤牛肉,十斤臘肉,二十只鹵雞,三十只風幹鴨,五十斤烙餅,這是我一個人吃的,他們倆你再問。」

店掌櫃驚道:「您一頓早飯要吃這麽多?」

王孝先哼道:「吃飯不收錢,你說的,我就是能吃這麽多,我樂意。」

店掌櫃嘆道:「您說是路上吃的不就行了嘛。」

「我就是早飯要吃這麽多!就是要!」

「小店沒這麽多準備啊。」

「那我不管。」

火小邪看出王孝先和店掌櫃有些叫勁,不等店掌櫃說話,先打了個圓場:「掌櫃的,麻煩先上三人份的早飯,做什麽你看著辦。病罐子,以後的事再說。」

店掌櫃應了聲:「好好!我這就去!」

火小邪見店掌櫃走了,問王孝先道:「怎麽了你這是?」

王孝先嘆了一聲,說道:「木家不是金家,素來輕錢財重情份,可是青雲客棧現在完全就是奸商!昨晚我讓店掌櫃去給我們買馬,他非要收錢,給了他錢,他說不夠,好容易商量完,他還不想找零,與我說馬匹的優劣,什麽樣的馬好,我還不清楚?與他吵了一晚上了。」

火小邪不禁笑道:「病罐子啊,我還有錢,找我要就是,再說我們吃飯住宿,人家不是照樣不收錢。」

王孝先說道:「我木家的人,吃自家飯住自家店還收錢,那我一定沒完沒了。世態炎涼啊,世態炎涼!木家真是要亂了啊。」

火小邪說道:「好了好了,別發感慨了,別再與店掌櫃提錢了,我們一路上,不會缺錢的。」

王孝先說道:「我是身無分文了。」

火小邪說道:「你、我、真巧,都是賊嘛!沒錢了,我找個地主老財非富不仁的,偷他個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