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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清楚的知道,雖說自己的記憶仍然是小時候的景象,期間足足丟了十一年的記憶,以至於自己行為舉止、思想判斷、口吻語氣,不知不覺早已超出記憶中的年歲,已然有些不象自己了。盡管如此,火小邪只覺得現在的自己,分外真實,絲毫不覺得別扭。

火小邪看著一輪紅日,心頭念道:「五行合縱,破萬年鎮,破羅刹陣,切記!雖然我不知道這句話代表著什麽,但這就是我從今往後的目標吧!或者說,這就是我這輩子的使命!我火小邪,蒼天作證,必不辱使命!」

火小邪心頭念了一番,心裏痛快異常,沖著日頭大笑三聲,滿臉桀驁不馴、放蕩不羈的神情,將煙嘴緊緊咬住,深深吸了一口,好像有無窮動力湧起,身邊亦有無數人對他翹首企盼一般,鬥志昂揚,神清氣爽!

火小邪拉緊了韁繩,最後回頭瞟了一眼遠在百裏之外的重重大山,嬉笑道:「萬年鎮,等我回來!」說罷,將煙嘴擰了擰,縱馬繼續向奉天方向疾奔而去。

在火小邪離去的另一個方向,百裏之外,水王流川所在的鎮子裏,那件毫不起眼的破敗客棧中,此時又是另一番光景。

水信子、水媚兒換了一身打扮,跪在屋內正中,垂頭不語。

水王流川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輕撫眉間,也是一言不發。水王流川身邊那位叫水華子的人,在窗口邊垂手而立,同樣表情清冷,看不出喜怒哀樂。

這種沉默僵持了足足有一盞香的時間,水信子才終於打破僵局,低聲道:「水王大人,走失火小邪,是我之過,請您重重責罰。」

水王流川緩緩放下手,平靜的說道:「水信子,你罕有這樣的失手啊,你進水家三十余載,我記得你上一次失手,還是在三十年前。」

水信子低聲道:「我過於自信,沒想到火小邪受了我的催眠術,還能夠中途醒來,三十年前,我催眠術不精,故而失手,三十年後,竟還是栽在催眠術上。」

水王流川淡淡一笑,說道:「水信子,你還記得水妖兒小時候嗎?」

水信子微微一怔,答道:「記得。」

水王流川站起身來,踱了幾步,悠悠然說道:「水妖兒和水媚兒很小的時候,一直是你在照看她們。有一次我問你,如果她們不說話也不動作,你認得哪個是水妖兒,哪個是水媚兒嗎?你回答說,她們在一起的時候,反而認不出來,但她們單獨一個人,我能認出哪個是水妖兒。我又問你,為什麽?你告訴我說,是因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當年整個水家,除了我以外,也就只有你能這樣準確無誤的認出她們。」

水信子眼神閃爍,低頭不語。

水王流川繼續說道:「水信子,你喜歡孩子,多少年了,你從來沒有改變過,這是你最大的缺點,也是你最大的優點。至少,你比我活的真實,你就是你,你不是別人。」

水信子低聲道:「水王大人,我只是想給水妖兒一個機會,她……」

水王流川呵呵呵冷笑不止,打斷了水信子的話,瞟著水信子,說道:「機會?水信子,你開始糊塗了,之前你比我還清楚,水妖兒是一個不應該有機會的女子,她殺死過她自己,也讓她有了繼承水家的資格!機會對她來說,就是一種災難。」

水信子低語道:「是,水王大人……」

水王流川緩步走向水媚兒,問道:「水媚兒,你聽了我剛才說的話,生氣嗎?」

水媚兒答道:「我高興。」

水王流川說道:「所以,你只能當水妖兒的替身,你取代不了她。」

水媚兒說道:「我不相信,我也會殺死我自己的,我能夠做到。」

水王流川哈哈一笑,說道:「妒忌是一種快樂,很好,水媚兒,我的好女兒,我希望你永遠快樂。」

水媚兒將眼睛一閉,幹脆裝作什麽都聽不到了,只是呼吸加快了幾分。

水王流川伸出手,說道:「水媚兒,火小邪身上的東西,給我。」

水媚兒微微一愣,說道:「什麽東西?」

水王流川輕輕哦了一聲,笑了起來:「沒有嗎?」

水媚兒說道:「火小邪身上除了傷痕就是傷痕,別無他物,所有的衣裳褲腳,也沒有任何東西。」

水王流川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說道:「怪我沒有告訴你。」又看向水信子,「怪我也沒有告訴你。」

水信子愕然道:「火家信物火涅珠?不是都在鄭則道手中嗎?」

水王流川說道:「鄭則道,他只有一顆。」

「啊!」水信子驚訝道,「屬下確實馬虎了!」

水王流川笑道:「不妨事!珠子還在火小邪那裏,倒讓火家更有趣了,不是嗎?水華子!」

一只靜立在一旁的水華子站出一步,低聲念道:「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