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逆火之馳(第6/7頁)

火小邪無力擡頭,只是哭喊道:「我都想起來,我都想起來了!我父親是炎火馳,我母親是珍麗!爹、娘,孩兒對不住你們!」

嚴烈厲聲道:「是誰殺了你父母!」

火小邪哭道:「是忍者!是忍者!火王大人,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嚴烈悵然一笑,低聲道:「火小邪,你過來。」

火小邪不敢擡頭,跪著挪到嚴烈腳下,依舊不住痛哭。

良久……

嚴烈一直等到火小邪略為平靜之後,才艱難的伸出手,撫摸著火小邪的頭發,輕聲道:「火小邪,火門三關本不該逐你出火家,只是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父親的影子。我在平度城頭,用擾筋亂脈的重手,試出你有火盜雙脈,更能確定你就是失蹤的炎慎。你與甲丁乙南下凈火谷,我也知道。只是我來的遲了,沒能救下凈火谷的一眾人等。」

火小邪猛一擡頭,打量了嚴烈一眼,叫道:「師父!你是盜拓師父!」

嚴烈含淚點頭道:「是,我就是盜拓,徒兒啊。」

火小邪啊的一聲驚叫,竟說不出其他的話。

鄭則道一旁聽了,全身一個激靈,臉上不住抽動,他萬萬沒有想到,火王嚴烈除了他這唯一一個親傳弟子外,火小邪竟也是嚴烈的徒弟!

嚴景天定然是知情的,他挪到嚴烈身邊,扶著火小邪的肩頭,欣慰的沖著火小邪點頭。

火小邪其實已經信了嚴烈就是盜拓,只是一切來得太突然,他眼神中依舊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嚴烈淡淡笑了一聲,說道:「盜拓是沒有頭發的,對吧,可那才是我的真容。」

嚴烈一伸手,將滿頭微卷的長發拽落,頭顱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盡是灼傷,看著慘不忍睹。

嚴烈低聲笑道:「我贏了尊火天師,卻被他燒禿了所有頭發,哈哈,可笑啊!一代火王,竟是個滿腦袋疤痕的禿子!醜陋致斯!哈哈,哈哈哈哈!」嚴烈大笑著,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滿口鮮血,血色已經發黑,這是毒素入心的症狀。

鄭則道唰的一下長身跪在嚴烈腳邊,哀聲道:「火王師父,請您不要再說話了,您的身體受不住了!徒兒願替師父一死,請師父不要再自責了!」

嚴烈擺了擺手,還是說道:「火小邪,拿你的獵炎刀來。」

火小邪微微一愣,不知嚴烈何意。嚴烈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火小邪,不容他有疑。

火小邪只好將獵炎刀奉上。

嚴烈拿住獵炎刀,淡然一笑:「好刀!」說著將胸前衣服一拉,露出胸膛。

鄭則道驚呼道:「師父!」就要阻止。

嚴烈罵道:「不用管我!看好!你們,統統退後一步,我不是要死!」

三人依令而為,看著嚴烈。

嚴烈將刀尖一轉,對著胸口緩緩刺入。

就在此刻,突聽石門外腳步聲重重,有巨力轟隆撞擊,似乎有大批人馬來到門外,正在設法將石門打開。

嚓嚓嚓,利刀刺入石門縫隙的聲音和劈砍聲連成一片,極為刺耳。

伊潤廣義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來:「嚴烈小兒,我知道你在裏面!與其象耗子一樣躲在地洞裏憋死,還不如痛快的讓我斬上一刀!」

火小邪長身而起,就要迎擊。

嚴烈卻聚精會神,嘴裏輕輕地發出一聲:「噓……」示意所有人不要說話。

就在石門外大隊忍者鼓噪的時候,嚴烈幹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割開了胸前一側的皮肉,從身體裏面取出兩件血淋淋的小東西。

火小邪、鄭則道、嚴景天三人不敢說話,直勾勾的看著嚴烈。

嚴烈將東西取出,神色一松,猛然吐了兩口鮮血。

嚴烈用袖口將從肉中取出的小東西上的血跡擦凈,原來還有一層牛皮紙在外面細細包裹著。嚴烈小心翼翼打開紙包,用手指拿出兩件事物!

是兩枚戒指,每個戒指上有一顆銀白細小的珠子鑲嵌。這兩顆珠子看著也奇,通體潔白,形狀並不是圓形,略帶棱角,裏面有隱隱的暗紅光華流動,卻絕不外泄分毫,似乎裏面珠子裏有兩條發光的紅色小魚遊動似的。

嚴烈持於手中,低聲喝道:「火小邪,跪下!」

火小邪言聽計從,正跪在火王嚴烈腳下。

嚴烈說道:「這兩顆珠子,就是火家王者的信物,一顆世代相傳,一顆是從五行聖王鼎龍嘴燈中取出的火涅珠。這兩顆珠子本是一對,同明同亮,是火家與五行聖王鼎聯系的唯一信物。珠子亮起,則要歸還一顆至五行聖王鼎,珠子熄滅,如此時摸樣時,則要從五行聖王鼎龍嘴燈中取出,湊成一對。時逢亂世,聖王鼎五燈俱滅,天下動蕩,所以兩顆珠子均在我手中。持此信物,兩件不得缺失一件,即可在火家稱火王。我精心保存了數十年,今日就將火王之位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