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回奉天(第7/15頁)

候德彪補充道:「就是有本事偷東西的人,都抓走。抓蚱蜢似的,一抓一串,我們就猜,這恐怕是問出來的,只要會偷東西的,就抓起來。」

火小邪心裏嘀咕,又問:「李大麻子,候德彪,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李大麻子答道:「火爺爺,說了您千萬別生氣。我們這個鐵拳幫,你知道是個上不了台面的東西,沒啥本事,可我們沒啥本事,日本人卻偏偏讓我們替他們辦事,就是幫他們找人、認臉啥的,給錢給的老痛快了。我們也就是鬼迷心竅,見錢眼開,才幫日本小鬼子幹這些生兒子沒屁眼的事情。其實不止我們,奉天城裏沒啥本事的無賴混混,很多都在替日本人做事,天天就是四處閑逛找賊。前兩天,據說只要還在奉天的榮行,所有人一個不落,全部抓走了。」

候德彪補充道:「所以我們才敢到耗子樓來。」

火小邪一聽,知道日本人還挺會安排,李大麻子他們偷摸打架都不行,人又猥瑣,黑道完全看不上,可他們這些人唯一的長處就是熟悉奉天的各色人物、各種場所,而且給錢就辦事,沒任何原則。

火小邪眉頭一皺,說道:「三指劉、齊建二呢?」

李大麻子和候德彪對視一眼,才由李大麻子說道:「火爺爺,您一定是很長時間沒回奉天了吧。劉老板,齊老板三年前就失蹤了,只留了個話讓奉天的榮行再立掌櫃,從此再沒有人見他們回來過。這個事奉天只要是混黑道的都知道。」

候德彪說道:「他們兩個去哪裏了,我們就完全不知道了。」

火小邪心頭一驚,又問:「那現在榮行的大掌櫃是誰?」

李大麻子說道:「是張快手和李十三。」

「兩個?」火小邪問道。

「是啊是啊,劉老板不見了以後,張快手和李十三誰也不服誰,所以奉天的榮行就鬧分家了。三年前他們幹過一場大仗,死了七八個人呢,後來洪義信三幫出面,才給調解了下去,於是就徹底分家了。」李大麻子說道。

「好。我問你們,你們知道被抓的賊都關在哪裏嗎?」

李大麻子抓了抓頭,說道:「按理說都應該關在北城的拘押所裏,可是好幾百人呢,又不象在那裏,應該就沒關在那裏。」

候德彪說道:「是,是,人抓走了以後,一點消息都沒有,前幾天我們還猜是不是死了呢?但這不至於啊,哪朝哪代都沒有幹過這種事啊。」

候德彪身旁的一個無賴哼哼道:「火爺爺,大哥、二哥,是不是運出城了?城門口的大傻鍋說每天晚上都有日本的軍用大卡車出城,密不透風的蒙著布,裏面裝著啥不知道,但聽到有人在裏面哼哼唧唧的喊疼。」

李大麻子趕忙說道:「確實有可能出城了!出城了!去哪裏了不知道。」

火小邪捏了捏額頭,自言自語說道:「把這麽多賊運到城外幹什麽?」

李大麻子、候德彪等人腦袋搖的象撥浪鼓,感情他們肯定不會知道更多。

火小邪站起身來,踱了幾步,幹笑了一聲,說道:「李大麻子、候德彪,你們幫著抓到一個賊,日本人賞你們多少錢?每天又給你們多少錢?」

李大麻子咽了咽口水,對候德彪說道:「你說是多少?」

候德彪眨巴眨巴眼,說道:「每天給二個大洋,舉報一個賊再賞兩個大洋,幫著抓住一個賊,又會再賞兩個。」

火小邪哈哈大笑,說道:「算你們老實,今天我就饒了你們。」

李大麻子如釋重負,咚的嗑了一個頭,喜道:「謝謝火爺爺!那我們可以走了?」

火小邪把笑容一收,換出一幅陰沉沉、毒辣辣的表情,說道:「你們當然可以走了,可是現在奉天城裏又多了我一個賊,你們一走是不是就要向日本人告密?嗯?如果這樣,我只好……」

李大麻子一個哆嗦,火小邪正說中了他的心思,心裏一想完蛋了,若是這個火小邪發起狠了,殺了他們滅口怎麽辦?

李大麻子嚇的尿都要崩出來了,一臉哭像,說道:「火爺爺!火爺爺!我們不敢,我們絕對不敢!我們出去以後,一個字都不敢提到你。」

火小邪嘿嘿笑著,手伸進懷中要摸什麽。

李大麻子、候德彪以為火小邪要摸刀子出來殺人,全部嚇的面如土色,不住咚咚咚的磕頭求饒,哭喊聲一片。

火小邪罵道:「哭你們親爹的哭!你當我想殺你們滅口呢?」說著,二片金葉子丟在李大麻子、候德彪面前地上。

這兩個無賴一見是金葉子,眼睛都被金光晃的發直了,可他們不知火小邪這是什麽意思,停住哭嚎,瞪著金葉子直吞口水,卻不敢撿。

火小邪說道:「日本人一天給你們多少錢?我這個比日本人的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