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見王家

一個月後的中午,丹霞山靠近北面的一個小鎮子路口,從山林中走出兩個野人一般的男人,帶著一只半人高的黑毛野獸。這兩人衣衫破的不能再破,都是滿臉胡茬,一頭雞窩似的亂發,神態疲憊,步履維艱。

那只黑毛野獸,身材巨大,眼如銅陵,威風是威風的很,可全身都是雜草,毛發打結,大舌頭呼哧呼哧不斷喘息,看著也是疲勞萬分。

有一個尖嘴猴腮的野人見了道路,狂呼亂叫著從山坡中沖下來,咕咚一下躺在大路上,仰面朝天,山呼海嘯的喊道:「總算見到人氣了!操他祖宗的,還以為走不出來了呢!」

另一個臉上有一道傷痕的野人,看著沉穩的多,頗有銳氣,但見了道路,眼中忍不住的流露出喜色,快步走上道路,一屁股坐在路邊,舒展了一下筋骨,嘆道:「沒想到繞了這麽多天才出來!」

那黑毛野獸跳出來,守在火小邪身邊,東張西望,看著也非常興奮。

這兩個野人,就是火小邪、潘子,那只黑毛野獸,便是黑風。他們在山中亂鉆了足足一個月,跳過數條瀑布水潭,鉆過七八個山洞,遊穿百十條溪流,踏遍無數個山頭,迷路了不知多少次,這才終於走了出來。

二人一狗還在感嘆,就聽到路口一邊的山彎處,有騾馬隊的鈴鐺、呼喝聲音傳出,片刻就有一大隊運貨的馬幫走了出來。

這馬幫好大的排場!打頭三匹駿馬在前,上面坐著三個魁梧大漢,一看就是行走江湖的鏢師打扮,他們身後騾馬車輛少說也有四五十乘,彩旗飄飄,沿路而來,一眼看不到頭。

這一隊人前面三騎走到窩在路邊的火小邪、潘子、黑風跟前,打頭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本就一直看著他們,一揮手停了下來。

這個壯漢側過臉去,大大咧咧的問道,倒是北方口音:「喂!你們兩個!」

潘子把臟兮兮的臉擡起來,嬉皮笑臉的說道:「大爺好!今天天氣真好啊!沒打擾大爺們趕路吧。」

壯漢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旁邊那個動物,是牛還是羊?」

潘子嘻笑著說道:「大爺,我們是從北方逃難過來的,他叫火小邪,我叫潘子,至於這個動物嘛,不是牛也不是羊,是一只大笨狗。來,乖兒黑風,汪汪叫喚兩聲給大爺們逗個樂。」

這個壯漢側過臉去,大大咧咧的問道,倒是北方口音:「喂!你們兩個!」

潘子把臟兮兮的臉擡起來,嬉皮笑臉的說道:「大爺好!今天天氣真好啊!沒打擾大爺們趕路吧。」

壯漢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旁邊那個動物,是牛還是羊?」

潘子嘻笑著說道:「大爺,我們是從北方逃難過來的,他叫火小邪,我叫潘子,至於這個動物嘛,不是牛也不是羊,是一只大笨狗。來,乖兒黑風,汪汪叫喚兩聲給大爺們逗個樂。」

黑風全身黑毛都是亂蓬蓬的,潘子早就將黑風腦袋上的毛發收攏起來,紮了個沖天辮。所以黑風看著與其說是兇狠,還不如說是憨傻。黑風跟著火小邪、潘子這麽多年,早已不是當年在張四爺手下的時候那般誓殺成性,動不動就要發作咬人,黑風畢竟是狗,還是很聰明的狗,狗性隨著主子,火小邪、潘子都是天性善良、嬉皮笑臉的家夥,黑風跟著學,早已是乖巧的很,不會見到陌生人就大吼大叫。

潘子拍了拍黑風的大腦袋,讓黑風叫兩聲,黑風立即老老實實的汪汪叫了兩聲。

潘子樂的大叫:「乖兒子,乖兒子!」

騎在馬上的大漢見了,也哈哈笑了兩聲,說道:「還真的是狗!挺聽話的嘛。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

潘子答道:「我叫張潘,大家都叫我潘子。」潘子轉頭看了眼火小邪,火小邪擠出一絲笑容,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叫火小邪。」

大漢又問:「你們要去哪裏?幹什麽營生?」

潘子說道:「大爺,您一看我們這樣,就知道我們是流浪漢,能過一天就是一天,不知道去哪裏,也不知道能做什麽營生,得過且過唄。不打擾各位大爺走路,您們請您們請……」

潘子說的沒錯,他們兩個剛剛出了凈火谷,還真不知道一下步去哪裏。

大漢又打量了火小邪、潘子兩眼,轉頭和身旁的另一個精幹漢子商量:「王鏢頭,你看你用不用的上?一路上碰見的不是傻子就是瘋子,要麽就是病號,這兩人不呆不傻的,我看用得上。」

王鏢頭也打量了幾眼火小邪、潘子,說道:「趙鏢頭,這兩個人來路不明,還帶著這麽大一條狗,古怪的很,盡管我們確實缺少幫工,但還是算了吧。」

趙鏢頭說道:「主要是他們那條狗稀罕,晚上看個院門什麽的,能省不少力氣。王鏢頭,我看他們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