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火命猶堅(第2/4頁)

嚴守義無可奈何,一張木雕似的臉上仍不禁抽動了幾下,身子一扭,任由火小邪咬著腰帶,跟著嚴景天行去。

火小邪心中罵道:「媽的個嘴的!老子就是不服,偏要一直咬著,看你們怎麽辦!」

又走了一段山路,更是難行,嚴景天、嚴守義兩人只得下馬。火小邪咬著嚴守義的腰帶,如同一條大肉蟲一般吊在嚴守義的腰上,嚴守義只好把火小邪也放下馬。盡管火小邪腳上繩索讓嚴守義解了,可以走路,但火小邪就是不走。嚴守義也是個直性子,腦子不轉彎,火小邪你不走,那行,就拖著你走!於是嚴守義抓著火小邪衣領,拖著火小邪這人肉沙包繼續前行,這場面倒是又古怪又好笑。

嚴守義勁力十足,火小邪也不是很重,所以繼續爬山倒也沒太大妨礙。他們三人走了半個時辰,登上一個小山頂,山頂地勢十分平坦,站在上面向下望去,正好能看到遠處嚴景天他們分道而行的岔路口。

嚴景天站在山頂邊緣,向下看了看,便坐了下來。嚴守義吭哧吭哧,把火小邪拖過來,坐在嚴景天身邊。嚴守義有些累了,呼哧呼哧直喘,臉色難看。火小邪緊緊咬著嚴守義的腰帶,瞪著眼睛,爛泥一般橫在一邊。

嚴景天看了眼火小邪,哼了一聲,扭頭對山頂一側的林子裏說道:「跟了我們一路了,西洋景也看完了吧,該出來了,水家妹子。」

林子裏有女子嘻嘻嬌笑兩聲,只聽西索西索微微做響,一個穿著緊身黑衣的人影,從林中三蹦兩蹦,跳了出來,身手極為輕盈敏捷。

那人跳到嚴景天跟前,盈盈做了一個揖,也坐了下來,伸手將自己的頭罩摘下,撒下一頭秀發,竟是一個看著大約十五六歲年紀的女子。這女子長的俊俏,柳葉彎眉,櫻桃小口,一雙大眼忽閃忽閃,眉目含情,怎麽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只是這女子盡管長的如此標志,卻在面容中透著一股子捉摸不定的味道,一會羞澀萬分,一會妖嬈嫵媚,一會竟英氣逼人。火小邪看在眼裏,本來看的有些癡了,可猛然心中咯噔一下,暗念道:「這小妖精!一股子妖精味道!八成就是她讓我吞了玉胎珠!」

這女子笑道:「火家大哥,這個叫火小邪的小子真有趣呢,我就見過王八咬人不松嘴,今天竟見到人和王八一樣的了!」

火小邪瞪著這女子,暗罵:「你才是王八,妖精婆!也不知是哪個陰溝裏的蜘蛛精變化的!」

嚴景天笑了笑,也不接話,說道:「水妖兒,這次你可玩大了,差點把我們也搭進去了。本來我們來找張作霖張大帥攀個交情,順便要了玉胎珠走。你怎麽把張四家的玲瓏鏡也偷了?」

火小邪念道:「原來這妖精婆是有名字的,叫水妖兒?媽的,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妖精!」

水妖兒輕輕一笑,撒嬌一樣說道:「嚴大哥,怎麽你生氣了?」

嚴景天說道:「生氣倒不至於。就是你不該借我們火家的名義,指使黑三鞭去做事。咳,其實也無所謂。水妖兒,你偷啥不好,偏偏去偷張四的玲瓏鏡,張四他可是禦風神捕的第九代傳人,勢必要逼他出來尋你。」

水妖兒嬌笑道:「什麽禦風神捕第九代傳人,聽說厲害的很。可我看他們那熊樣,也就是一幫會虛張聲勢的廢料,不偷他的,偷別人的哪能顯出我的本事啊。我爹爹也說了,我能偷到張四的玲瓏鏡,以後便不再事事管我。」

嚴景天說道:「啊……水王他老人家可好?」

水妖水說道:「老妖精了,身子好的很,看樣子還能活個一兩年吧,就是天天神經兮兮的。」

嚴景天聽水妖兒這麽調侃她爹,倒是有些尷尬,呵呵一笑:「那好,那好……哦,水妖兒,玉胎珠真的讓這小子吃了嗎?」嚴景天說著,指了指仍然緊緊咬著嚴守義腰帶的火小邪。

水妖兒說道:「當然是真的啊。」

嚴景天哦了一聲,說道:「那這小子竟然還沒被毒死,也是奇了……也好也好,嚴守義,你把這小子帶到一邊去刨開肚子,把玉胎珠取出來吧。」

嚴守義早就等的不耐煩,低低應了聲,一把將火小邪拽起來,就要向旁邊拖去。火小邪牙不松,嘴裏仍能支支吾吾的含糊罵道:「小妖精,等老子變成厲鬼,天天糾纏你!」

嚴守義哪管火小邪嚷什麽,拖著便走,火小邪玩命的掙紮,仍然不啃松口。

嚴景天看著水妖兒嘆道:「這小子綽號單名一個火字,倒是個人才,可惜啊。」

水妖兒看著火小邪,煙波流轉,突然笑了笑,說道:「嚴大哥,你真的要用玉胎珠去破木家的秋日蟲鳴術嗎?」

嚴景天臉色一沉,說道:「你怎麽知道?慢著,嚴守義,先別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