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以德服人的後果

烏瑪愜意的感受著來自奧林匹斯山谷中帶來的涼風,白雪皚皚的奧林匹斯神山即便是盛夏季節同樣是涼氣襲人,涼風沿著山谷掠下,給大競技場上火熱的氣氛也稍稍降了降溫。

大競技場正好設在了奧林匹斯神山蜿蜒下來的一道峽谷尾段的盆地上,倚著地勢修建的環形看台正好可以借助地勢縱觀處於底部的賽場比賽,除了東南方的一個隘口被正好建成了一個主出口外,其余各個方向都是完好無缺,足以滿足數萬名觀眾的需要。

只剩下最後兩千米的沖刺階段了,背後的兩個斯巴達賽手情緒越發急躁,不斷拋射而來的投槍在烏瑪眼中簡直就像是小兒科一般,厚重的鋼劍迎面一擊便將投槍斬為兩段,而襲擊幽靈戰馬的投槍更是在戰馬靈活的步伐下屢屢失效,轉眼間兩個斯巴達賽手車廂後板上的標槍便所剩無幾,而烏瑪車廂板上的投槍卻是一具未發,結果甚至還未等到賽事最終塵埃落定便已經明了,坐在看台上的各國代表們臉上充滿興奮和喜悅混合的神色足以證明這些國家和城市對於顛覆斯巴達人在這一項賽事上的壟斷地位是多麽的渴望。

最後一千五百米基本上都是平坦順暢的道路,要想利用馬技來奪回先機已經不可能了,唯一能夠改變結果的就只有憑借賽手們手中標槍和利劍了,仍然遙遙領先的玄鐵戰車轟隆隆的軋過幹燥的泥地帶起漫天的煙塵,宛如一個戰神般高據在玄鐵戰車車廂上昂首而立的烏瑪一身純黑的披風在風塵中獵獵狂舞,冷漠狂傲的面頰雖然缺乏一些雄霸天下的氣勢,但是在許多人眼中這種混合著冷酷和暴烈的氣勢更符合一個久經沙場的戰將風姿。

緊隨其後的兩名斯巴達賽手巧妙的交換了一下不為人察覺的神色,居左的賽手突然間將手中標槍猛然刺向馬股,負痛的戰馬猛然加速,而與此同時,另外一個斯巴達賽手也開始忽左忽右的加速,卷動起來的黃塵頓時遮天蔽日。

“咦?好像有些古怪,這兩個家夥想要幹什麽?”柯默立即敏銳的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兒。

“呵呵,暗君,這正是賽車最後階段的懸念,這最後一段一千五百米正是最具刺激性的賽段,在這一賽段中,選手可以不受任何規則約束,只要你能夠奪得桂冠,無論你采取什麽手段,魔法、武技、暗器、詭計,擊敗敵人可以不擇手段,但是僅限於這一千五百米距離,賽手們為了掩蓋自己的手段,往往都會利用這段泥地卷起的黃塵來作掩護,畢竟有些手段不是那麽光明正大,久而久之這也形成了習慣,賽場也專門在這一段路程中以幹燥的黃土地作為路基,當塵埃落定時便可以知曉桂冠最終歸屬於誰。”

煦羅的解釋讓柯默大感有趣,這些南方人即便是要耍陰謀詭計也要用一些遮掩法來作掩飾,真是好笑,戰鬥本來就是不擇手段,卻還偏偏要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這大概也算得上異曲同工吧。

“嗯,這樣也好,讓烏瑪感受一下現在這個時代的搏殺氣氛也好。”柯默無可無不可的聳聳肩。

烏瑪其實在對方兩輛賽車交錯分合時就感受到來自背後的隱隱殺氣,幾百年在地底世界的修煉已經讓他的感知力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兩個斯巴達賽手的種種把戲雖然隱藏得十分巧妙,但是對於他來說簡直就如同兒戲,你能想象兩個蹣跚學步的孩童正在想方設法聯手對付一個孔武有力的成人壯漢麽?對於烏瑪來說,大概就是現在自己面臨的這種滑稽場景。

不過對於兩個當事者來說,他們卻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場競賽中了,當一個賽手從側翼連續投射出兩枚標槍企圖延緩阻滯一往無前的幽靈戰馬時,正處於背後的那名斯巴達賽手已經從自己背後的披風下悄悄抽出了三枚通體明黃的木箭,沒有羽翎,短小箭鏃也泛起一種奇異的幽藍色,而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袖珍的小弓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知道決不是凡品。

緊緊咬住口中韁轡,彎如滿月的小弓幾乎耗盡了賽手的全身氣力,三枚木箭隨著小弓在賽手手中瘋狂的旋轉起來,“叮叮叮”三聲細不可聞的微響之後,三枚木箭排成品字型透射而出。

癱倒在戰車中的斯巴達賽手嘴角泛起一絲血沫,吐出的韁轡中赤紅一片,強行拉開蒼魔弓的反擊力讓他整個身體都如同遭受了重重一擊,但是看到三枚木箭一瞬間就鉆入了黃塵彌天的煙霧中,他終於可以坐下來休息一下了,自己已經做到了自己應該做的,剩下的就該看夥伴的了。

被附加了獲悉魔法的天陽木箭在鉆入黃塵之後終於被引爆了,火系魔法在純陽性的天陽木催動下一下子炸裂開來,如同三道密集的火鏈匯集成一道密織的火網將整個玄鐵戰車連同戰馬籠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