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生死攸關締婚姻 悲喜交集配伉儷 (第2/7頁)

女王微笑道:“我知兄長為難。不如自去。大不了一死..”唐信心如刀刳,思起昨日沙僧言語,心說不如先答應,好哄吐火國使者走,也比眼睜睜看襯紅跳火坑要強!遂道:“陛下說甚,貧僧與兩徒兒商議過了,皆要我攀龍附鳳!”女工轉憂為喜,道:“說什麽‘攀龍附鳳’!實在是相儒以沫!”臉是笑著的,眼裏卻撲簌簌掉淚珠兒。一叠聲道:“傳令百官上朝!”那外宦秉命走了,內侍忙乎起來,伺候女王梳洗、更衣,又備輦車。

諸事畢,女王與三藏登鳳輦上朝。寶殿落座,百官參拜畢,女王傳諭與唐僧喜結良緣之事,群臣賀喜。太師道:“陛下,臣已詢過歷官,今宵正是吉日良辰,依老臣之見,事不宜遲,一廂囑有司備喜筵、喜袍、洞房陳沒,一廂遣使告知吐火國太子,也請他們赴宴,免得他們埋怨我君臣失禮,有心要省幾觥喜酒似的!”女王笑盈盈道:“準奏,準奏!便煩老太師具柬去館驛說明此事,邀他們來吃喜酒!”太師才要下殿,門吏來報吐火國太子炎金不請自來。女王道:“來得正巧!”即宣人,阿曼按劍道:”太子聽著,我女王陛下已擇良儔,今宵成親,屆時來吵喜吃觥喜酒。賫禮不謝;空手不怪。

明日酒醒,打道回府。捎幾句言語與你父王:‘女王已是有夫之婦,生死貧富,無須越沮代庖!我國與貴國親緣已斷,各修疆土,井水不犯河水!’”

那炎金太子聞言大驚,道:“公主嫁到我家,便是我家之人;家長未允,弟媳焉可隨意嫁人!”女王道:“便請伯伯應允!”太子冷笑:“我便不允,你奈何之!”一時朝廷上下,頓失顏色。唐僧起身道:“太子言謬也!當初你父逼公主自焚,已絕親情。若不是天意憐憫,幸被我等拯救,陛下早成煙塵!既系你家中之人,為何殘害?太子既領嗣君,必知書達理,慈悲仁義,方能孚眾,為何奉昏饋之命,行不善之事?”一席話說得太子滿臉愧色,難以下台,喝道:“你是何人,敢來教訓我!”太師道:“他便是陛下要嫁之人唐三藏法師!”太子一驚道:“和尚如何做新郎官,莫非你們台夥誆我?”

太師笑道:“如何敢誆太子,還要請你吃喜酒哩!”太子方信了,上下打量唐僧,冷笑道:“你這和尚塵緣未斷,欲享艷福!人也倒生得標致,只怕是中看不中用!”嘩地拔出劍來:“唐三藏,我嘴兒不如你,要與你比比手幾:

你若贏了我手中劍,便允公主嫁你!贏不了,公主便隨我回家!”唐僧聞言,窩扭嘴兒,不敢答應。女王卻朗聲道:“伯伯說話可作數?”太子動容:“願立文契為憑!他若勝了我,任爾婚嫁,再不幹預!”女王大喜,傳令筆墨侍候。太子一言既出,又恃唐僧必敗,刷刷寫了契書,拋筆於柔。唐僧私道:

“陛下,我手無縛雞之力,只怕..”女王道:“你打不過他,豬長老、沙長老也打不過他?”唐僧恍然大悟,當下在文契上使了花押。當下約定已牌時分去大校場比武。各自準備不提。

轉瞬到了巳時,女工移駕大校場,點將台上端坐了,滿朝文武環列台下,兩千禁軍四匝衛護。吐火國一行百人也來到。那炎金太子披鐵盔甲,系大紅袍,騎黃驃馬,磨拳擦掌,志在必勝。這廂唐三藏亦坐在自馬上,那八戒、沙僧奉命隱了身,護在師父身旁。唐僧道:“待會兒太子來打我,看我手勢,上前便打,卻不許害他性命!”兩徒兒諾諾。

一時角鳴鼓響,兩方呐喊助威,聲若雷鳴!那太子求勝心切,叫道:“唐和尚,你也速速披掛,咱們好切磋武藝!”唐僧合十閉目道:“貧僧已準備好也!”太子笑道:“你手無寸鐵,如何交鋒!”唐僧念偈道:“掌中雖無一寸釘,胸中自藏十萬兵!”炎金及一應隨從皆笑:“這和尚,說瘋話了!”

太子揚劍高叫:“本太子開殺戒也!”驅馬馳來,要取唐僧首級。八戒久未耍耙,手兒癢癢,就迎上去,揮耙要築!臨落耙時猛想起師父交待,忙轉動耙杆,將尖兒朝上,只著耙頭砸在太子肩上。太子打馬飛奔,眼看近唐僧,那唐僧使掌平空一推,忽聽風響,肩上挨了狠狠一擊,痛得大叫一聲,跌下馬來!忍著痛,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使左手掄劍,要殺唐僧。唐僧又一推手,太子暗中又挨了沙僧一杖,正打在心口,即刻仰面倒下,門吐鮮血,再也掙不起來。

隨從忙趕來與他揉胸掐頭,才醒了,見三藏又欲比劃手勢,忙跪下道:

“聖僧住手,小人情願認輸!”唐僧方住了手,開口道:“公主事若何?”

太子道:“任憑婚嫁,任憑婚嫁!不敢食言!”唐僧大度道:“既如此,便饒你一命!”太子謝了,又道:“聖僧勝了,我卻輸得不太明白。你離我幾丈遠,如何將我打下馬的?”唐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