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三傑會晤 第一章 暗夜殺機(第6/9頁)

隊長大點其頭,蒙面人把劍一收,隊長立即跪倒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發出粗重的喘息聲音。蒙面人不耐煩的踢了他一腳,催促:“快說!”

“我說,我說……”隊長一邊喘著氣,一邊慢慢的說:“寧小姐就住在……”他突然放開了聲量大吼:“警報!刺客來了……”

“哧”的一聲輕響,他叫不下去了,那把冰冷的長劍已經穿透了他的喉嚨,蒙面人把劍一抽,帶出了大蓬的血花。隊長雙手捂住了喉嚨,“咯咯”響動著,再也說不出話來,指縫間大量血液仍舊不斷的湧了出來,將地上的白雪灑得猩紅。他的身子慢慢的、一點點的躺倒在冰冷的雪地上,仿佛怕冷似的,蜷縮成一團。蒙面的席亞漠然的看著,輕輕吹拂下手中的長劍,任憑劍上的血跡在寒風中漸漸滾落。

英木蘭走上來,輕輕把隊長趴著的屍體翻過來,那雙圓睜的眼睛,仿佛仍在凝視著什麽東西。他摘下了面具,嘆息一聲,輕輕把死者的眼睛給撫上,擡起頭說:“一個還沒成年的女孩子,究竟有什麽本領,讓人為她心甘情願的赴死?”沒有人回答,隊長臨死前的慘叫聲驚動了整個莊園,遠遠近近的窗口一個個亮了起來。有人從窗口裏探頭探腦的張望,有人在喊叫,其余的警衛們從沉睡中被驚醒,慌慌張張的從屋子裏奔出來。傳來了皮靴踏雪的聲音,同樣一身黑衣蒙面打扮的姬文迪從後面走上來:“席亞,你們把事情辦砸了,驚動警衛隊了!”她響亮的吹了個呼哨,隨即,黑暗中響起了回應。

頓時,更多的黑衣蒙面人從暗處竄出來,圍成一個扇形展開,形成保衛圈。這時流風霜出現了,她已經除掉了女裝,身上披著戰士的輕質盔甲,外面罩著一身素白的孝服,臉上蒙著黑色的面紗,額頭上纏著白布飄帶以示哀悼,腰間掛著劍。

她一步步走近,刺骨的北風吹拂她素白的長裳,白衣飄飛如雪,她恍如不覺,一手按劍,嬌小的頭顱微微昂起,目光平視前方,步伐堅定。她雖是纖纖弱質,卻是那麽的威嚴、雄壯,飛揚的氣勢,簡直如千軍萬馬正在逼近。黑衣殺手們的保護圈在她身後收攏,護衛著她,密集的隊列在快速的接近。

看著她走近,蒙面人們贊嘆感動:這就是當代第一名將的風采,是值得自己用生命來跟隨的主人!為了她,縱死無悔!

姬文迪的眼中流露迷茫,這時的她,與那個失去親人無助哭泣著的脆弱女孩子,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流風霜?

“大人,十分抱歉,我們失手了……”

“不用說了。”流風霜打斷姬文迪的道歉,很幹脆的下著命令:“改變計劃,將刺殺改成強攻。雅思諾,你帶人負責排除門口的警衛,然後監視門口,掩護大隊撤退——一定要守住門口,起碼要守住十五分鐘。格羅,你負責莊園中殘余的警衛力量,消滅他們!注意,封鎖所有出口,不要讓一個活口跑出去!”

“是!”雅思諾和格羅同時站出一步,挺直胸膛應答,隨即回頭一聲低喝:“雷組,跟我走!”“風組,跟我走!”

望著大批黑衣人的背影湧向莊園中的樓群,流風霜眼中流露出復雜的神情,但隨即恢復正常:“英木蘭、姬文迪、席亞,你們這組跟我走。”

“大人,我們還沒查清紫川寧的確切住處……”

流風霜望了姬文迪一眼,大步的向前走了。

姬文迪趕緊跟上:“大人?”

“姬文迪,要學會觀察。”流風霜邊走邊說:“觀察整個莊園的格局,哪個建築的視野風景最美,哪個建築安靜又精致,從群落的架構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哪個是主房——”她指點著遠處的一座三層小樓,那棟坐落在花園邊上的小樓並不是莊園中最高的建築,卻十分的精致,正面面對整個花園,與周圍的建築物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而且那棟小樓的周邊布置得特別的整齊。

流風霜慢慢說:“如果我是紫川寧,我會選那裏。”

周圍遠遠近近的,不時傳來女性的尖厲慘叫聲和淒厲的“救命”聲。正值午夜,往日平和寧靜的美麗莊園,已經變成了一片殺戮的修羅場。四周一片鬼哭狼嚎的叫喊聲音,從睡夢中醒過來的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驚叫聲震天動地。手持銳利兵器的黑衣殺手們突然破門而入,逐屋逐屋的搜查,對著熟睡著的人亂刀砍下,追殺著逃跑的傭仆和護衛們。

他們從黑夜中突然出現,恍如索魂猛鬼,人數雖然不多,卻十分的兇悍,一個黑衣人就能迎戰四五個護衛,又冷酷無比,即使面對手無寸鐵的女性和孩子,他們也會毫不留情的舉起刀子,直劈而下。

活著的人驚恐的尖叫、四處逃散,但慌亂逃難的人群中,偶爾也會出現幾個只穿內衣,一手提著刀子一手抱著棉被的漢子。這是守衛莊園的武裝警衛們,他們從睡夢中突然被驚醒,慌慌張張的出來了,安撫著驚慌的人群:“不要慌!刺客在哪裏?”他們逆著人流方向而上,三三兩兩的投入了戰鬥,勇敢的迎擊入侵者。但這種抵抗毫無用處,就像大海漲潮時候濺起的一個小浪花似的,交戰總是很快就結束了,倉皇迎戰的護衛們完全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他們一批一批的被利劍刺死在花園的林蔭道下,被刀子砍倒在潔白的大理石台階上,屍身被拋進漂亮而雅致的噴水池裏。目睹這一場景的傭仆們,更是驚駭萬分,尖叫著四散逃跑。在一攤攤鮮血和屍首之間,黑衣蒙面的殺手們來回梭巡,尋找著下一個目標。花園中,如同真人大小的紫川遠星的雕像,還有旁邊家族歷代總長的雕像,都被沾染了斑斑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