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拔是……(第2/2頁)

“怎麽得到的?”

“以後告訴你。”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讓天神看到你戴著這個紋耀,你會有危險。”

“知道。”他肯定地說。

這個話題至此結束。從這次交談的感覺裏,鏡心覺得敖江不應該有殺害天神的行為,否則他不會這樣說。

他一直在有意隱藏著自己的真實身份,卻又毫不掩飾他對她的特別關注,從第一次拉她的手開始,她就被他纏住了。他每天都跟她在一起,從不讓她遠離他的視線範圍。

“為什麽老跟著我?”

“保護你。”

“如果我說我並不需要呢?”

“你總需要找到魁拔吧?我可以幫你。”

“我不太習慣肢體接觸,”鏡心說,“在天神看來,互相觸碰到都是很令人尷尬的。”

“這樣安全。”他堅定地說,“你面臨的危險比你想象得要嚴重得多。”

“你這樣就能保護我?”

“盡力而為。”

也確實,鏡心找不出不信任這個地界生物的理由,他用關鍵一擊把自己從大倉的死亡威脅下解救出來的那一次,已經足以讓她相信,他對自己的保護至少在能力上是其他地界生物所不具備的。

不過,對於作為天神的鏡心來說,她還要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想這件事,那就是“本質上”意味著什麽。接受這樣的保護意味著她實質上成為他的人質,自由變得很不完全,這樣的保護是否還有接受的價值?最現實的不便就是,被他近身跟隨的情況下,鏡心幾乎失去了回天界的可能。

至少有兩次,她眼睜睜地看著通往天界的曲境就在面前卻只能錯過。按神規,天神在地界的曲境入口是最高機密之一,進入者必須保證不被地界生物發現。如果不能確定周邊暗處是否有地界生物有可能看到自己進入曲境的話,都不可以接近曲境入口,以防止入口處被地界生物發現或注意到。鏡心甚至有意不讓自己的目光在曲境入口的標記上停留過長時間,以免被旁邊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覺察到異樣。

好在敖江對明顯的曲境標記視而不見的樣子讓她感到欣慰。他不是天神,對天神也沒有多少了解,對曲境的安全沒有威脅,這很好,但他直接影響到自己回天界的行動自由是不能忽視的。雖然在發現魁拔蹤跡之前她暫時不需要回天界,可是如果有一天她需要回去的話,她能有效地擺脫掉他嗎?她如何能保證這個身手非凡的地界少年不一直跟在她後面看個究竟?

鏡心開始假設他是有意讓她失去行動自由的,提出了這樣的問題:一個什麽樣的地界生物在什麽樣的目的下會像他這樣從一開始就那麽在乎她、保護她、一直跟著她?

在無數種猜測中,只有一種最危險的可能,那就是,他是魁拔追隨者,企圖綁架她做人質,以使天神在攻擊他們的時候會注意分寸。然而,他擊殺了魁拔追隨者大倉,並且在聯軍面臨全軍覆滅的關頭冒充魁拔緩和了局面。如果是魁拔的追隨者,他便不必冒充魁拔。

那麽,冒充魁拔之後,他又會如何呢?借機了解魁拔追隨者的實力、據點等情況,為後面的作戰計劃提供參考嗎?難道他從沒想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敵人不會給他逃脫的機會,更不會讓送上門的天神人質輕易離開。難道這個自作聰明的家夥實質上已經把人質給人家送上門了自己卻還不知道?

“我想知道你的計劃。”在經過一個開闊的曠野時,鏡心確認周圍沒有敵人,提出了她的問題。

“在哪兒等待魁拔都是一樣的。”他確實很自信。

“我實際上已經成為敵人的人質,就算你一直拉著我的手。”

“只要我拉著你的手,你就只是我的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