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篇《沒有正確答案的選擇》一

……但是因為龍魂使所表現出的曖昧模糊態度,許多人都將龍與龍魂使的關系錯認為主仆關系。龍魂使如此模糊的態度造成日後他們本身以及拜索斯的災難——褐色山脈的克拉德美索之龍魂使殺害事件。原本想赴湯蹈火解救拜索斯的拜索斯真正恩人哈修泰爾侯爵,三百年的歲月期間傳承龍魂使之傢族的領導者,就因為有這連他也不重視的惟一一件事實……。

摘自《在風雅高尚的肯頓市長馬雷斯·朱伯烈的資助下所出版,身為可信賴的拜索斯公民且任職肯頓史官的賢明的阿普西林克·多洛梅涅,告拜索斯國民既神秘又具價值的話語》一書,多洛梅涅著,七七〇年。第三冊五百二十七頁。

01

我的胸口簡直熱得快燃燒起來瞭。

不行,不可以用嘴巴來喘氣,必須用鼻子來呼氣才行。然而,山裡吹來的風像冰塊般,鼻子早已經快被凍僵瞭。現在我如果用力呼出鼻子的熱氣,恐怕會彈出更多冰塊。我感覺到持續不斷有冷空氣跑進去的喉嚨裡,已經有股血味。真是的。這山風可真是強勁啊!

我們現在正在走一條沿著峭壁旁邊突出來的窄路。

路的一邊是往上高聳的峭壁,另一邊則是往下直削下去的懸崖。

而遠方則是峰巒、巖石、樹林、還有雲海。總之,在高山裡看得到的景物,都多彩多姿地呈現在我們眼前。

‘因為旁邊有風吹過來,所以人應該不會接近懸崖邊,因此不必擔心會掉下去……’的這種想法,我現在確定這是很可笑的想法。因為我如果不振作精神,就會感覺到快被強勁的風給吸走,而直接沖向懸崖的方向。所以我必須在走的時候一手緊貼著巖石壁,而且不去管手掌會不會磨破。因為手掌磨破也比掉下去要好得多。

我的手臂一直持續舉著,由於寒冷和疲累,感覺手臂都凍僵瞭。

我一步一步往前踏,把累得往下垂的手費力地舉起來,按住巖石,如今與其說是用意志或力量,倒不如說是用習慣性動作在走路。我們能夠走到現在,是因為沒有停,所以才能一直走著。

“太陽才是盡頭。”

艾賽韓德在前面直挺挺地走著,突然沒頭沒腦兒地說道。

“我每天攀登的山頭都比這山還要更高。”

他的聲音蠻沙啞的。我噗嗤笑瞭一下,又再把蕾妮托穩。蓄妮看我把她托高,就把沒力氣的身體給整個靠瞭過來,在我耳邊無力地說道:“對不起,修奇。”

“沒關系。比起拉馬。我覺得背你要美觀多瞭。而且心情也會很好。啊,糟糕。被你知道我心裡在盤算什麼瞭!”

“修奇……”

“不過,繩索會不會讓你很痛啊?”

“不會,不會痛,一點兒也不痛啊。”

我是利用繩索和鬥篷,把蕾妮背在背上的。因為走山路一定得用到雙手,所以我想出這種方法來。就像媽媽背小孩所使用的襁褓,我適當地利用鬥篷和繩索,把蕾妮綁到我肩上和腰部。所以,背包就背在胸前,巨劍則是像手杖般拄著。蕾妮雖然說她不痛,但是我感覺到綁著她身體的繩索一直弄痛我的肩膀和腰部。事實上,我還是戴著OPG,可是我卻覺得肩上很沉重。不過,我並沒有再說話,隻是再往前走。

在我後面的,是拉著馬匹攀爬褐色山脈的人在跟著,他們累到連話都快講不出來瞭。就連馬兒們也累得快講不出話。啊,馬原本就不會講話吧?馬兒們因流汗而全身覆蓋著白色泡沫,它們氣喘籲籲地攀爬著。除瞭禦雷者以外的所有馬匹都嘴角吐出白沫,這一點吉西恩確實應該感到驕傲才對。馬兒們都太疲憊瞭,要不然是可以讓蕾妮坐在馬上的,這使我托它們的福,當起蕾妮的馬兒來瞭。

事實上,路況並非很糟。雖然旁邊吹拂的風很強,而陡直的峭壁讓人簡直頭暈目眩,可是,不管怎麼樣,這條路本身是平坦的緩坡。

而且艾賽韓德說他是考慮我們一行人,才走最容易走的路。雖然沒有看到陡坡或溪流,但是我們卻得一面冷得發抖,一面無止盡地走緩坡,這卻是個問題。

我們這樣走著,已經是第六個小時瞭。我們是為瞭不要遇上托爾曼·哈修泰爾和雷提的祭司,所以在黎明時分就已經出發瞭。一大清早走路並不會怎麼困難。行李都由六匹馬來分擔馱負,所以隻有身體吃力地在走著。可是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刻,艾賽韓德卻突然離開道路,往山邊的方向走。我們費力走瞭一處沒有路的地方,在溪谷和山坡之間跌跌撞撞地走瞭一段時間。接著,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我們就發現到已經爬到一個往左邊低頭看可以看到中部大道的位置。杉森呵呵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