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不關我事啊。”

兇劍摧城被封印在清心湖底。

月色灑在湖面上,像是籠著一層銀沙,恬靜而美好。

沈夙夜坐在湖邊,看著平靜的湖面,微微皺起了眉,李小白已經和摧城劍靈一起下去半個多小時了,湖面上連個水泡也沒冒出來。

“別擔心。”李輕墨拍了拍他的肩,“小白不會有事的。”

雖然這麽說,但其實他心裏也沒有底。甚至連胡十九也沒用離開,跟著他們一起來了湖邊,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水面。

開了靈識的法寶就相當與已經有了自己意識的人,要得到它們的認同,只能靠李小白自己,若是假手別人,說不定法寶永遠也不會承認她是主人,反而危險。

所以就算擔心,他們也只能在湖邊等著。

這是李小白必須獨自通過的考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沈夙夜覺得幾乎過了幾個世紀之後,湖面上才有了動靜。

明明一絲風都沒有,水面竟然起了一圈圈的漣漪,不聽旋轉著,激起的浪花拖上一個人來。

正是李小白。

她一浮出水面便向岸邊的人揮了揮手,從水面上飛掠過來。

她看起來並沒有受傷,只是臉色比下水之前蒼白了一點。

“怎麽樣?”沈夙夜問。

“成功!”李小白舉起右手來,將那把劍亮給大家看。

單從表面來看,這劍實在是平淡無奇,陳舊的劍鞘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只有劍柄上栩栩如生的骨質睚眥雕像散發著森森寒意。

但沈夙夜對這把劍並沒有什麽興趣,只是拉過李小白的手,看著她手挽上一道細長的傷口:“這是?”

“要把摧城祭煉成我的劍,當然要用我的血啊,只是.....這家夥上千年沒吃過東西,餓得狠了點”李小白這麽一說,之前那個穿白衣服的小孩便突然又在她身邊出現了,一副做錯事的後悔表情看著她。

李小白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長長籲了口氣,道:“不管怎麽樣,總算解決了。這把不安份的劍拿出來以後,學校就不會再有什麽怪談了吧?”

“怪談之類,本來就是些無聊又幼稚的東西”胡十九這麽說著,揮了揮手,便轉身要走。

“胡老師”李小白連忙叫住他。

胡十九停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

李小白笑了笑,道:“這次真是多謝胡老師了。我本來還以為得靠自己對付那個家夥呢。”

“不要誤會,並不是在幫你。只是放任它在我的住處附近胡鬧,會給我造成不便而已。”胡十九淡淡說完這句話,便繼續向前走去,沒幾步就消失在夜色裏。

“哦,真是的,一個兩個都這麽不坦率。”李小白轉過頭來,見沈夙夜正拿著手機在飛快地按。她湊過去問:“你在做什麽?”

“算賬。”

“咦,算什麽帳?”

沈夙夜擡起頭來掃了她一眼,道:“剛剛那邊的善後工作,調查的費用,這兩天的飯錢,還有一會要去買的東西。”

這個語氣.....李小白眼角抽動了一下:“該不會是又記在我頭上吧?”

沈夙夜點點頭,淡淡道:“事情是你攬下來的,不記你頭上記誰頭上?”

“可是我這個月的零用錢本來就已經不夠了耶。”

“先欠著”

“但照你這種算法,我豈不是一輩子都還不清?”

沈夙夜推了一下眼鏡,聲音雖然一如既往平和,嘴角卻有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就欠一輩子好了”

但李小白卻絲毫沒有注意她正在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不~要~啊~”

星期一早上,上課之前,同學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參與過那次怪談探險的人的話題自然便在這上面打轉。

柳紅雋又是興奮又是惋惜的樣子:“結果我們只去看了兩個怪談嘛”

“是啊,真可惜呢。”前面張詠搭著腔,“什麽時候再去吧”

“唉,才不要”柳紅雋道,“雖然說都是假的,但是後來回家想想,還是有點後怕啦。”

“誰說都是假的?”

“明明就是嘛,我們都那樣試了,也不見什麽多出來的階梯,音樂教室也什麽都沒有”

柳紅雋這麽說,劉宏偉卻想起那天在階梯上的事情來,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李小白。

李小白安靜地伏在桌上,枕著自己的手臂,閉著眼,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張詠又道:“那時我們去的時機不對,或者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