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身世

嚴德昌的話讓嚴禮強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次自己拿下青禾縣國術縣試大考三甲第一回家那一晚嚴德昌喝醉酒說的那句話——

“雪蓮……你看到了嗎……咱們的兒子……考了三甲第一……我以前答應你的……要把禮強好好帶大……等他將來有了本事……就讓……就讓他給你報仇……然後我就……就可以放心來找你了……你等我……”

雖然第二天嚴禮強假裝自己並沒有聽到過嚴德昌的胡話,但是,嚴德昌當時說的這一句話,卻深深的鐫刻在了嚴禮強的心中。

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嚴德昌的話,讓嚴禮強明白,自己的家中,或許有一段嚴德昌不願意再和自己提起的往事,而這件往事,還和自己在這個世界那從未有過印象的母親有關。

嚴禮強只知道自己的母親的原名叫何雪蓮,後來嫁給了自己的父親,才隨了父親的姓,從小到大,對自己母親的事情,嚴德昌一直不願意多提,嚴禮強曾經也以為自己的母親就像嚴德昌說的那樣,是自己還在繈褓之中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但是,在那次嚴德昌喝醉酒之後,嚴禮強卻知道這背後絕對另有隱情。

而在天道神石帶給他的那個“夢境之中”,嚴禮強也一直記得當日嚴德昌在最危急的關頭叮囑自己的那句話。“記得滅了沙突七部,給你娘報仇!”

當時自己沒有能力滅沙突七部,但是在最後的生死關頭,嚴德昌還是把這句後吼了出來。

這件事一直橫亙在嚴禮強的心裏,但因為嚴德昌不想說,他也只能假裝不知道,一直到此刻……

“有些事情,現在也應該讓你知道了!”嚴德昌用充滿感情的目光看了嚴禮強一眼,然後就擡起目光,臉上露出感慨回憶的神色,“那日,當我聽說皇帝陛下封你為祁雲督護的時候,我就感覺,這一切,或許就是天意,我們家和沙突七部之間的恩怨,有可能就要在你身上做一個了斷,以前我以為我們一輩子都沒有這個可能!”

“我娘當初不是因病去世,而是因為沙突七部的原因才去世的,是這樣嗎?”嚴禮強平靜的問道。

“看來那一次我的確喝多了,讓你聽了一些不該讓你聽到的話!”嚴德昌搖搖頭,一臉苦澀。

“怎麽這件事爹你以前從來也不向我提起?”

“不是我不想向你提起,而是這件事有太多的牽扯,憑我們父子的能力,想要給你娘報仇,根本不可能,我怕你知道後會貿然做出傻事,所以一直不敢和你說,與其看著你去送死,不如就讓你什麽都不知道,就這樣平平安安活下去,結婚生子,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也是你娘當初的心願!”

“具體是怎麽回事?”嚴禮強追問道。

“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嚴德昌就站了起來,來到自己房間的床底下,拉出家裏的一個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陳舊的鐵邊木櫃子,把櫃子打開,那櫃子裏裝著的都是一些舊衣服之類的東西,嚴禮強在那個櫃子的側面的一塊木板上使勁兒一按,“哢”的一聲,那塊木板就被嚴德昌取了下來,在八塊木板的背後,還有一個夾層,而夾層裏,有一塊紅色的綢布包裹著的東西,嚴德昌就把那塊夾層之中紅布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然後回到嚴禮強的面前,把那個東西放在了桌子上,一層層的把那紅色的綢布解開,最後出現在嚴禮強面前的,是一塊黑漆漆的,表面光滑無比,只有手巴掌大小的金屬令牌。

“這是什麽?”

“你咬開自己的手指,滴一滴血上去!”

嚴禮強看了嚴德昌一眼,也不猶豫,直接咬破自己右手的食指的指間,滴了一滴鮮血上去。

紅色的鮮血滴到了那塊漆黑的令牌上,只是眨眼的功夫,嚴禮強就看到那塊漆黑的令牌把自己滴上去的哪滴鮮血吸收了,然後,沒過幾秒,那塊黑漆漆的令牌上慢慢就有了變化,有了一層朦朦朧朧的光華,就在那光華之中,一個血紅色的令字出現在令牌的中間,而在那個令字的周圍,是由一片片波浪一樣的水雲紋路構成的重巒疊嶂的莽莽群山,還有一片廣闊無際的草原。

“這個令牌最初的原型是一塊自天外飛來的落在草原上的奇異隕鐵,兩百朵年前,當時統轄整個祁雲山脈和古浪草原的祁雲督護古浪得到了那塊奇異的隕鐵,讓人把那塊隕鐵打造成了這塊令牌,這塊令牌叫做水雲令,因為那塊隕鐵的奇異特性,在打造的時候,又使用了一些秘法,所以這塊令牌鑄成之後,就有了一個奇異的特性,只要是擁有祁雲督護血脈的後人人把自己的鮮血滴上去,這水雲令中就會顯現出水雲紋的圖案……”

什麽是震驚,這就是震驚!

聽著自己父親那平靜的聲音,這一刻的嚴禮強,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是嗡的,大腦一時之間,都有些當機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皇帝陛下剛剛封自己為祁雲督護,卻不想,自己居然就真是之前那祁雲督護的後人,這樣的概率,簡直就像是中了大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