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悟道（第2/2頁）

張亮無動於衷，五感都屏蔽，只有一雙眸子越發的朦朧滄桑，生命法則和死亡法則在他的眸中顯現互相纏繞，形成一方虛幻不穩定的磨盤，守墓老人看到這樣的情況不由駭然。

“變態我見得多了，獨孤敗天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即便是魔主的前世大魔天王我都與他有所交際，曾和他坐而論道，能夠對生死法則有這麽深的領悟的人還沒有見到過。”

“話說你是哪個老怪物轉世？修羅王？輪回王？為什麽你身上的氣息令人無比的陌生？你主動斬去了過去嗎？”

守墓老人在察覺沒有危險之後完全就成為了一個話嘮，而且還根本無法阻止聽到他的話語，守墓老人可以清晰地將他的話語傳入目光所及的任何一個地方，張亮在參悟生死盤的玄奧時不得不忍受這個老頭子的嘮叨。

“啊啊啊啊……老頭子我要瘋了，這都過去小半年了，你就跟個木頭人似的杵在那裏，好歹跟我聊會天啊，不要這麽無聊好不好？即便是我在神魔陵園守墓的時候那些神魔還動不動從墳墓裏跳出來和老人家開個玩笑，互相聊聊人生談談理想呢，你個大活人怎麽這麽冷漠。”

張亮都不得不佩服守墓老人的話嘮屬性，從見到守墓老人開始已經足有小半年，這段時間守墓老人就沒有停止過說話，而且話題還不帶重樣，張亮感覺這比他故鄉之中的東北爺們還能聊，堪比傳說中的唐僧了。

“你消停一會兒吧！”張亮冷漠的聲音在時空長河的上端傳出，參悟生死盤的玄奧消耗了他大量的精神，他並沒有說話的欲望，但有個唐僧般的人物在耳邊一直嘮叨也的確讓人崩潰。

“變態小子，你告訴我什麽時候能離開我就不問你那麽多問題了，這般空虛無聊，天天看著時空長河，實在讓老人家崩潰，你好歹也要尊老愛幼，讓人老人家我休息會兒吧！”

一聽到張亮回話，守墓老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雙眸都在放光。

張亮眸中那方虛幻的生死盤在這小半年的時間內已經凝實了大半，仿佛真的有一方石質的磨盤，守墓老人心中暗呼變態，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半年之後你就可以離開，我還需要進一步完善法則，你的話語越多，我需要的時間就越長，希望你不要故意幹擾我參悟。”

“我……好吧！我等你參悟。”

守墓老人欲言又止，一副極其難受的樣子，看張亮一雙眸子變幻不定，明顯進入了深層次的悟道境界之中，猶豫再三終於沒有再開口。

他心中暗呼變態，“這尊人物的天賦不遜色於獨孤敗天和魔主，甚至更加可怕，我能夠感覺到他體內如山如海的力量，明明沒有突破到那一層次卻依然極其可怕。當年獨孤敗天一步步修行，聚集九世修為，一舉天下無敵，我都看在眼中都沒有見到他這麽驚訝，這完全是個妖孽，他的那雙眸子就如同第一次屠天大戰之中獨孤敗天逆天沖上九天時傳下來的那道目光，冰冷無情，卻又洞悉天地。在我的印象中不過短短幾十年他就成長到這樣的層次，還和魔主認識，他是獨孤敗天的轉世嗎？”

種種念頭在守墓老人心間徘徊，但他看著張亮那冷漠的眼神，終究沒有開口。

整片天地都安靜了下來，只有時空長河咆哮的聲音，無窮無盡的時光碎片融入河水之中，化為河底的沉澱物，消失在天地間。

張亮的眸中一方太極圖和一個石質的磨盤沉浮，兩者互相糾結纏繞，在守墓老人驚訝的目光之中漸漸融而為一。

黑白太極圖不斷轉動，帶上了生死盤的厚重，同時碾壓磨滅無盡的規則，將天地間的一切化為陰陽生死之氣。

陰氣下沉，陽氣上沖，生機和死氣交錯，一輪又一輪的連漣漪從張亮的眸中散發而出，甚至讓他面前的時空長河都泛起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