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震古爍今

城墻之上一群臟兮兮的孩子，他們的臉色麻木，少年的天真和好奇都消失，有的只是鐵血。

看向張亮和孟天正的目光有著疑惑，他們從來就沒有見過來自外界的族人，從他們記事以來，有的就是無窮無盡的敵人。

小小年紀的他們經歷了太多太多慘烈的大戰。

“進來交流吧！站到那面骨鏡之前。”

那位老人指點張亮，孟天正朝張亮點了點頭，示意無恙，他同樣經受過這樣的檢查。

城門樓上掛著的古鏡投下一道光，直入張亮的元神，這是一種復雜的檢驗方式，能夠查探出異域的存在，那是一面仙鏡。

“的確是族人，入城來吧！”

老人少有的激動，一群孩子有些迷茫，卻同樣激動。

一條通道接引張亮和孟天正，那是仙道法則，讓他們走入城中。

這座古城遠比九天十地的邊關要強大。

“九天派出人來支援我們了嗎？這些年我們抵擋的很辛苦，年輕一輩已經死光了，唯有幾位老骨頭和一群孩子在這裏艱難的抵擋，如今有多少真仙可以走入城中？”

當那位老人問出這樣的話語時，張亮和孟天正都不由沉默。

“我們需要新生的力量，城中連至尊都沒有了，只靠一群孩子和我們這些苟延殘喘的人抵擋越來越艱難了，你們能夠到來實在是讓我們欣慰，我們終於能夠休息一下，得到短暫的平靜了。”

老人不知道多久沒有和人交流，看到張亮和孟天正這樣的族人分外的興奮，主動向兩人介紹著這座城池的情況。

孟天正越發的沉默，與他熟悉的張亮能夠感覺到孟天正心中正在瘋狂的咆哮，無盡的情緒在洶湧只是被他壓下。

帝關一直以來都有危機，但從來沒有破城的危險，因為不朽級別的存在都被這座城擋下，能夠走到帝關前的唯有異域的至尊。

僅此九天十地都有無數的長生家族躲在背後，不想出力，而承受壓力最大的城池確需要靠老人和孩子來抵禦，這種滋味分外的讓人難以品味。

“城中還有真仙嗎？”

很長時間後孟天正才開口，問出這樣的話語。

“真仙早已死絕，唯有當初的七王還有一位存活在城中，不過也在歷次的大戰之中受到了重傷，完全將其自身封印在了帝城中，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老人嘆息，話語之中有著悲涼和孤寂。

當年這座城最為輝煌時甚至有仙域的巨頭來此慶賀，為最為巔峰的王者加冕，共同為他們的後代施展祝福。

如今被九天十地厭惡的罪血印記就是昔年被仙域無數巨頭和城池之中無數人共同祝願之後留下的王者印記，伴隨著王者的血脈永久的在世間流傳。

“九天十地能夠走出你這樣的真仙當真讓我們欣慰，一位處在顛峰狀態下的真仙，我等崛起有望啊！”

老人難得的露出了興奮，這座古老的城池第一時間感應出了孟天正的修為境界，讓他大為欣喜。

“我們的故鄉擺脫了那種詭異詛咒嗎？當年從城中挑選出的我們的後人是否在九天十地開枝散葉？成為一大家族？”

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那種喜悅掩蓋不住。

默默鎮守帝城無數年，他們的聲與名不曾被人傳誦，血戰到只剩下婦孺、老人和孩子，但是當聽到故鄉傳來喜訊時，他們仍然高興，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你們的後人？”

孟天正疑惑，九天十地之中只有零星片段的關於帝城的記載，真實的情況早已不得而知，消散在了歷史中。

“哦，當年的事情你們了解的不多，就是額骨之中有璀璨紋路能夠投印在虛空中的，那是我們的後人，印記代表著我們新年的輝煌和榮耀，那是王者的祝福。”

老人帶著笑意開口，仔細的為孟天正和張亮解釋，卻讓孟天臉色一下子變得尷尬，甚至帶著羞愧。

他一下子聯想到了罪州那些罪血烙印，看著城中一群老人和婦孺，看著那群臟兮兮的孩子，他有一種深深的羞愧。

罪州被所有人鄙視，任何大教都能夠在其中隨意地殺戮，沒有人會提出異議，榮耀被稱為罪惡，不知是誰篡改了歷史。

“當年最艱難的時期老祖決定將我們被後人送出，讓他們有機會感悟天地的美好，不希望他們在幼年時期就承受最為殘酷的戰爭和殺戮，擁有王者印記的加持，我們的後人血脈都是最為超凡的……”

老人的臉上帶著自豪，卻讓孟天正連拳頭都握緊了，這樣一個鐵血霸道的男人此時羞愧到想要自殺。

老人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像一柄天刀割在他的心間，他的身上都有不朽的仙氣在飄蕩，心緒激動到了極點。

“怎麽了？”老人有些興奮，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正準備將城中特殊之地一一的向張亮和孟天正介紹，這更像是一種儀式，一種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