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節 投靠(第4/7頁)

所以,關山河找你打招呼,這一點不稀奇,他也是想多個朋友多條路吧,也免得你把他當敵人了,使出對付長孫都督的手段來對付他。孟鎮督威名赫赫,他也怕啊!”

肖恒說得有趣,孟聚不禁失笑:“我沒這麽可怕吧?”

“呵呵,孟老弟,你不知道,這幾天,外面說什麽的都有啊!有人甚至說長孫都督這次是被你逼得鉆了狗洞才逃出去的——能把一省都督逼到這個地步,東陵衛徹底壓倒了邊軍,這在我們東平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啊!”

孟聚搖頭笑笑,對這些虛名,他並不在意。

“這麽說,關山河怕是想兩面投機、左右逢源。對這樣的人,我們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肖老哥,你就先跟他接洽著吧,有什麽事,讓他通過你來說。還有,我們跟易小刀的事,不要讓他知道了。”

“行,孟老弟,就按你說的辦吧,我跟他繼續聯系,也好弄清他在想些什麽。”

肖恒的官銜是從四品的都將,比孟聚這個五品同知鎮督還高,而他的歲數也比孟聚長了約三十歲,但兩人相處對答時,做出決定的卻往往是年少者的這邊,兩人卻也習以為常,沒感覺有什麽不對。

……

五月十五日,來自嘉木的禦邊旅抵達靖安。

五月二十日,來自卞田易小刀的部隊也返回了靖安。

隨著這幾路兵馬的到來,靖安城內的氣氛又是一變。城裏居民不是很明白都督府和東陵衛的恩怨,但大家大概能猜出,這大批兵馬的到來,與不久前發生的兵變肯定有聯系。

孟聚說,最近南唐鷹侯活動猖獗,可能會襲擊大魏朝的官府衙門,於是東陵衛的省署和靖安分署都進入了全面警戒狀態。大白天裏,陵衛的各個衙門大門緊閉,只留一條縫隙出入,門裏安排有鎧鬥士日夜待命警戒,警戒森嚴。

鬥升小民不知道厲害,但城裏知悉內情的官宦家族都是小心翼翼,大白天的,靖安知府居然都不敢開門了,平時在城裏耀武揚威的衙役和地痞們都沒了蹤影。大家都在提心吊膽——這兩家萬一想不開,在靖安城裏火拼起來怎麽辦?

東陵衛在小心翼翼地提防著,都督府這邊也不好受。表面上看,他是占了全面上風,東陵衛被嚇得門都不敢開了,但長孫壽卻也是騎虎難下了。

援軍雲集,自己確實有了跟孟聚叫板的實力了,但現在東陵衛閉門不出,孟聚縮了起來,自己總不能帶著一群兵馬公然打上門去吧?總得講究個出師有名吧?

無緣無故擅自去攻打東陵衛駐地,旅帥們雖然是自己部下,卻也不肯跟自己幹的。

但這樣坐等著跟孟聚耗下去,自己又耗不起。橫刀旅和新編旅本來就是靖安的駐軍,放著也無妨,但關山旅和禦邊旅卻不能一直留在靖安——把軍隊從前沿調回個把月,這沒什麽,但時間一長,草原上的魔族就會看出破綻來了。

現在草原十三魔為了爭霸主,大家鬥得正厲害,像上次那樣派出大部隊南侵的事,估計是不會有了。但萬一派幾個千人隊進來燒殺擄掠一番,自己就麻煩了。擅調兵馬導致防線空虛,引來北魔燒殺,這個責任誰都背不起的——尤其孟聚還在對自己虎視眈眈呢,被他抓到這個把柄告上去,自己更是無從辯解了。

但若是就這樣不了了之,長孫壽實在又咽不下這口氣。別的不說,光是街頭巷尾的那些傳言就讓他受不了。

“長孫都督被東陵衛逼得連門都出不了,長孫都督是鉆狗洞出來了,挨打又賠錢。”

“長孫都督這下丟臉大了,聽說他被逼得跪地求饒了,東陵衛的孟鎮督才放過了他。”

聽到那些傳言,長孫都督生吞孟聚的心都有了。但在部下們面前,他還得裝出一副心胸開朗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模樣,豁達地哈哈大笑:“小人無知,那些讕言瘋語,拿來說些什麽!”——只有少數幾個親信才知道,在人背後,長孫都督也不知砸了多少個杯子。

既然一時奈何不了孟聚,長孫都督便打算拿肖恒來出氣了。痛定思痛,長孫都督總結經驗教訓,這次被逼得這麽狼狽,最關鍵就是靖安的城防部隊沒掌握在自己手中。

靖安守備旅,這支部隊平時不哼不哈,不怎麽起眼,但關鍵時候,靖安的城防掌握在對頭手裏,一旦有變故便是變生肘腋,這個前車之鑒要牢記了,長孫都督決心要拔掉這根釘子。

五月二十二日,都督府下達命令,召集肖恒、易小刀、關山河、白禦邊、鮮於霸等五名旅帥進都督府議事。

在都督府的會議室裏,東平軍界的高層人士齊聚一堂。

雖然在心裏,長孫壽恨不得把肖恒這種倚老賣老的老家夥剁了喂狗,但在這種公開場合,大家都是高級軍官,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顧及的。眾人彼此問候,易小刀趁機插科打諢,說了幾個笑話,眾人都是哈哈大笑,一團和氣,好像一群交情深厚的好朋友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