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節 小捷(第2/2頁)

恰在這時,月亮從彤雲裏鉆了出來,密集的黑色鬥鎧群清晰地出現在魔族牧人兵眼前,一聲恐怖的呼號從人群中響起:“瓦裏阿多!瓦裏阿多!”(敵襲!敵襲!)

載歌載舞的人群嘩的一下炸了,魔族士卒們怪叫著四散逃逸。但沒等他們閃開,孟聚象一道閃電般沖入人群,他往人最多的地方撞過去,只聽見“砰砰砰”幾聲悶頓的響聲,三個牧人兵慘叫著被撞飛了出去,口中鮮血狂噴,身子扭曲,看樣子不是被撞折了手腳就是被撞斷了脊椎。

孟聚也不停步,身影一晃已追上了一個逃跑的魔族兵,他都來不及擎出刀劍了,急匆匆地伸手一抓。那個穿著羊皮衣裳的魔族兵脖子當場就被孟聚手上的利刃切了個大口子,那個魔族兵捂著傷口怪叫著奔出了幾步然後突然倒地,脖子上鮮血激濺,噴出了一米多遠,濺得白雪上猩紅一片。

孟聚一閃身,猛然躍起,撲向四個魔族兵。人尚在半空,腿已旋風般踢出四腳,腳刀切割人體的嗤聲在這寂靜的夜晚裏顯得格外響亮,四個魔族兵或者胸口中刀,或是肚子被捅穿,慘叫著撲倒地上。

眼見有一群身形壯碩的魔族兵向驛站的屋子裏跑過去,孟聚心念一動,猛然追了過去。他後發先至,堵住了驛站的門口,森然地望著魔族兵們。

當頭的三個魔族兵頗有勇氣,居然沒有逃走,而是抽出腰刀朝孟聚當頭劈來——可惜的是,在穿著豹式鬥鎧的孟聚眼裏,他們的動作慢得象烏龜爬。孟聚好整以暇地躲開了劈頭幾刀,手指在魔族兵的喉頭上戳了一下,三個魔族兵同時松開了握刀的手,捂著喉嚨發出嘎嘎的怪聲,鮮血滾滾湧出,染紅了灰色的羊皮大褂。

剩下的魔族兵發一聲喊,齊齊四散逃逸。但在這時,呂六樓和剩下的鬥鎧士們也趕到了,鬥鎧士們如同一道勢不可擋的鋼鐵洪流,席卷全場,吞噬一切。他們不懼刀劍、無視箭矢,猛沖向前,所到之處便是鮮血和慘叫,經過的一切都被他們踏成了肉醬和齏粉。

湊巧的是,兩個貪狼鎧鬥士收不住腳步,一下子撞到了驛站的墻壁上,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驛站的墻壁被撞出了幾個大洞,殘舊的驛站再也支撐不住了,轟地倒塌了下來,伴隨著幾聲胡人腔調的慘叫聲。

十九名全副武裝的鎧鬥士對上四五十個沒穿鎧的魔族兵,這已經不叫戰鬥了,而是一場屠殺,慘叫聲接連不斷地響起,不到一杯茶功夫,驛站門口的空地上已經七零八落地躺滿了屍骸,那些精明的魔族已經識趣地跪地舉著雙手求饒了,有的鎧鬥士殺得紅眼,不管不顧地照樣一刀砍下去。

呂六樓喝斥他們:“夠了,都住手!”他匆匆清點了一番,現場約有二十多具屍骸,另外還有十幾個活的魔族降兵。

“把魔族俘虜都綁起來,把那些首級都割下來回去領賞。”他吆喝著士兵們:“每個人都要動手!每個人起碼都要砍一個腦袋回去!”

一些魔族兵只是受了重傷還沒死透,看到鎧鬥士們拿著刀斧逼近,他們發出了滲人的慘叫聲,嘴裏嘰裏咕嚕怪叫著,象是在求饒。但呂六樓是個鐵石心腸的,毫不憐憫,接下來便是斧頭砍斫骨頭和血肉的鈍響聲、慘叫聲,寂靜空曠的深夜雪原上,這聲音顯得特別刺耳。

看到這場面,好多鎧鬥士當場彎腰嘔吐起來,嘔得膽汁都吐出來了。若不是呂六樓兇神惡煞地提著大刀在後面監督,不少人寧願不要戰功也不願幹這種活的。

皎潔的月色照耀下,鬥鎧隊重新順著大路踏上了歸程,魔族俘虜被驅趕著在前頭跑著,鎧鬥士們跟在後頭監視。開始還有兩個俘虜不知是受傷還是想磨蹭時間,慢吞吞地就是走不快,呂六樓二話不說就殺了他們,割了腦袋丟進麻袋裏。這下,剩下的俘虜全都腳下生風跑得飛快,險些連孟聚都追不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