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7頁)

這會兒,許菱雙也起來了,她洗漱好之後就讓秦遠去喊萬剛。

那小夥子睡得迷迷糊糊的,跑出來看到堂屋躺著一個中年婦人,登時嚇了一跳。

秦遠簡單解釋了一下,萬剛抓抓頭,用冷水洗了臉才反應過來。

梁杏子是最後一個醒的,不過這一覺因為睡得比較好,所以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恢復神智和記憶了。

她爬起來就朝外跑,還好許菱雙看見了,趕緊沖過去拉住她:“婆婆,你做什麽?”

梁杏子甩開許菱雙的手,尖叫道:“我要去找白婆子要錢!我的錢!我的五百塊錢被他們騙走了!”

事情確實跟許菱雙想的一樣,昨天吃過晚飯,梁杏子拎著針線籃子高高興興的跑去了白婆子的家收錢,一進去就找白婆子問老四回來了沒有。

老四剛好就在白婆子家裏,就問她什麽事。

梁杏子說她是來收錢的,之前投的五百塊,現在可以拿回兩千塊了。

老四一臉無辜的說梁杏子是不是搞錯了?他沒見過什麽五百塊,更別提什麽兩千塊了。

梁杏子當時懵了,這個年代的鄉下人大多比較簡單,加上大家都很窮,所以還沒人知道什麽騙局不騙局的。

梁杏子初時還以為老四在跟她開玩笑,她一點一滴的把白婆子炫耀手表,老四炫耀自行車,後來她拎著針線籃子過來這裏,白婆子給她看了兩千一百塊錢的事兒全都說了一遍。

老四更加無辜了,他拍著身上打著補丁的舊衣服,說:“你不是在說笑吧?我們家這麽窮,我們哪裏買得起什麽手表、自行車的?你要是不信,你去我家看看啊,怎麽可能有自行車?更不可能有兩千多塊錢了!那可是兩千塊,我去搶劫都搶不到那麽多錢的!”

梁杏子的腦袋裏嗡嗡作響,她揪住老四的胳膊,惡狠狠的說道:“之前你媽戴的手表,村裏好多人都看見了,還有你的自行車,幹活的人都看見了!”

“哦,你說那個啊,那是之前我一個親戚借給我們玩兩天的,早就還給他了。村裏人都知道這件事啊,我也是這麽跟別人說的。”老四說:“杏子姐,你不要跟我們開這種玩笑了,我們家這麽窮,怎麽會有這種值錢的東西嘛。不信,你可以去搜啊。”

梁杏子瘋了一樣把白婆子跟老四的家翻了個底朝天,家裏果然什麽都沒有,就連之前看見的奶粉、罐頭都不翼而飛了,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樣。

“我不管你們家有錢沒錢,之前我給了你五百塊錢,你還給我!你還給我!”梁杏子過去撕扯老四。

老四靈活的躲開,然後帶著他媽跑出去,直接找了公社書記過來評理。

梁杏子給錢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看見,加上老四說的話很有道理,他說:“杏子姐是什麽人,咱們這些親戚都知道,她一毛不拔,對自己的爹媽都那麽摳門,她會給我五百塊錢?是我瘋了,還是她瘋了?”

公社書記點著頭說:“這倒是,五百塊錢呢,我家都沒有這麽多錢。就算有,也不可能隨便拿出去交給一個遠房親戚啊。”

“是啊,書記,我都說了杏子姐在胡說八道嘛!她之前被男人離婚了,可能是悲傷過度腦子裏面有了癔症,又或者是她自己弄丟了錢,想誣賴在我們身上呢。”老四說:“書記啊,我們一家子幾代貧農,我們都是好人,你可要幫我們做主啊。”

公社書記分析了很久,判斷梁杏子是自己丟了錢之後因為刺激過大得了癔症,老四跟白婆子就拍拍屁股回家去了。

梁杏子快要氣瘋了,她之前就因為離婚的事情在許菱雙的辦公室氣暈過一次,這次血壓陡然增高,她整個人朝後一倒,不光暈過去,還失禁了。

梁母還是關心她的,趕緊找了村裏的赤腳大夫過來。

那赤腳大夫是真的庸醫,檢查了一會兒說:“沒救了,中風了,醒了也是廢人了。你們好好伺候她吃喝,在床上躺一輩子吧。”

一聽這話,梁父、梁母都瘋了,他們倆把梁杏子住的屋子全部翻了一遍,只找出來兩百塊錢。

兩個兒子也過來幫著一起找,連梁杏子的枕頭、被子都剪開了,還是沒找到多余的錢。

梁家大弟說:“大姐現在變成這樣了,錢也沒有了,總不可能賴上咱們吧?”

他之前攛掇梁杏子結婚,是因為她手裏有七百多塊錢,他想從大姐手裏弄點兒好處給自家小兒子去鎮上縣城找個好人家。

可現在梁杏子一共才兩百塊,就算騙來了也只能買個自行車,加上梁杏子又癱瘓了,他們才不想管她呢。

“我看啊,咱們把她送回雙井村去。”二弟說。

“秦富貴跟秦遠怕是不會收留她的,我看那對父子恨她恨得厲害。”梁父一臉陰沉的說道:“我跟你媽都這個歲數了,不可能讓我們來照顧一個廢人吧?這每天把屎把尿,你媽也做不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