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6頁)

許菱雙微微皺起眉頭,她說:“那你肯定氣死了,要是換了我,說不定就動粗了。”

秦遠說:“我當時也動手了,丁家都是普通人,我一拳打過去,丁同志的爸爸被我打暈過去了,我還因此背了一個處分。不過這都是小事情,我當時把他們四個人全都趕出了醫院。後來,丁同志跟醫生說了好話,一個人找去了老師的病房,在病床前跟我和老師道歉,說她也不知道家裏人是抱著這樣的心思。丁同志的樣子你是知道的,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說話也很真誠,我就以為她是真的過來道歉的。”

許菱雙點點頭,丁曉燕的外表看上去確實很能博得好感度,是那種溫和無害、與世無爭的類型。

“我當時被各種情緒影響,所以失去了平常的冷靜,我接受了丁同志的道歉,讓她跟我一起陪了老師兩夜一天。老師後來忽然清醒過來,看到我們倆守在那裏,他很高興,就跟我們說了一些話,他說要我好好保存他留下的東西,還說丁同志是個好姑娘,要我好好照顧她,但如果我不願意,那就算了。”秦遠說:“老師永遠都是這樣的,他不會逼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這之後,他就忽然昏迷不醒,然後就走了……”

秦遠再一次停了下來,許菱雙緊緊的依偎著他,陪他一起靜靜的看著河面。

“因為老師的遺願是葬回家鄉,所以我們先把他的遺體火化了,等後面再帶過來安葬。在那邊的喪事辦好後,丁同志就跟我說,願意跟我結為革命的夥伴,同時也作為學生陪我一起守護老師留下的東西。我聽到這裏才發現不對勁,我就說自己沒有結婚的打算,請丁同志找更好的對象。丁同志離開了一下,半天後,跟她的家裏人再次找到我,說按照規矩,他們這些有血緣關系的人才能繼承老師的遺產,要我把老師留給我的一切全都交出來。我拿出了老師留下的遺囑,然後把他們全都趕了出去。當然了,當時鬧得非常大。”

許菱雙再一次握緊了秦遠的大手,她說:“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丁同志看上去一臉無害,沒想到肚子裏滿是這種腌臜心思。而且在別人最悲傷的時候去做這種事情,骨子裏都壞透了。你當時那麽難過,還遇到這麽壞的一家人,我都不知道你當時是怎麽熬過來的。”

秦遠說:“當時因為他們一家人,我反而因為憤怒減緩了悲痛的情緒。不過,他們也是夠壞的。我有老師的遺囑,他們一看占不到便宜,就一直去鬧,說我霸占他們親戚的遺產,又說我打人。我在部隊,被他們鬧過之後,平白得了一個處分。我在部隊六年,一直都是建功立業,處分這種東西還是生平頭一回。加上當時還有一些別的事情,領導就勸我休息,我就回來了。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我回來安葬老師,順子他們一家一直在照顧我。”

姜一順最早跟秦遠在一個地方當兵,前年因為他爺爺生病的關系,所以姜父找人把他調回了當地的軍區,這才跟秦遠他們分開了。

許菱雙說:“好在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秦遠說:“後來我回了雙井村,之後又遇到了你,我的一切都變得好起來了,這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

許菱雙說:“所以,我要感謝姜玲玲對你的告白。”

“嗯?”

“如果她不對你告白,那你就不會那個時間回村,你錯開那個時間,我們可能就錯過了。”

秦遠笑了,他說:“這麽一說還真是呢,不過最近幾天我們還是別去姜家了,免得遇到姜玲玲尷尬。”

“我不尷尬,不過那個丁同志居然跟姜玲玲說了老師要你照顧她的事情,說明丁同志是把姜玲玲當做情敵呢。也就姜玲玲傻乎乎的看不出來,還拉著她過來想給我難堪。”許菱雙說:“任性不可怕,就怕人太傻。”

秦遠被逗笑了,他哈哈的笑出聲來,許菱雙彎著大眼睛看著他,然後說:“你之後來辦童老師的後事,丁家沒再過來找你麻煩嗎?”

秦遠說:“他們找了的,但我跟順子關系好,他爸爸在這裏有頭有臉,嚇唬嚇唬他們就跑了。再說他們是無理取鬧,鬧下去對他們自己沒有好處。你問這個做什麽?”

許菱雙微微皺起秀氣的眉頭,低聲說:“聽了這麽多,對於那個丁同志……我有一點點擔心。”

“擔心什麽?”秦遠還沒明白。

許菱雙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聲說:“我們這次從童老師的房子裏挖出來那麽多寶貝,都是會被嚴查的那種……如果丁同志去舉報我們……”

秦遠說:“那就讓她舉報,反正死無對證,查不到東西,她能拿我怎麽樣?而且,要是舉報的話,他們丁家大概早就去做了,不會等到現在。明面上,老師留給我的東西只有那套房子和一個存折。房子是祖上留下的,之前也確認過確實屬於老師私人所有。而存折上的錢都是老師這些年來的工資收入跟獎金,這是絕對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