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6頁)

秦安康揪著繩子,把劉嚴一把拽了出去。

一直沒說話的許菱雙拿了一個毛巾給秦遠擦手,他擦了擦手,然後說:“你要是不想去,就留在家裏吧。”

“我要去,我是當事人,我會把事情經過講清楚的。”許菱雙沖他笑了一下,說:“我不怕他胡說八道,你都說李書記這個人正直公正,我又沒做錯事,我怕什麽?”

秦遠笑著抱住她,只覺得她纖細的身體裏其實裝著一顆特別堅強的內心。

“好,我們一起去。”秦遠拉著許菱雙的小手也一起出了門。

秦安康趕著劉嚴在前面走,秦遠跟許菱雙在後面慢悠悠的散著步,看上去不像是抓了壞人要去告狀的,反倒像是兩個人在看風景談戀愛一樣。

一些村民好奇的看著這裏,但是沒人敢出聲問一句,倒是有那些好事佬跑去劉嚴家告狀了。

劉嚴家的人這會兒也在到處打聽劉嚴去哪兒了,畢竟羊已經全都找回來了,人也都回家了,只有他們家劉嚴到現在還沒回來。

“劉叔,我剛剛看見秦隊長跟他小叔用繩子拴著你們家劉嚴,正朝東頭走過去呢,不知道怎麽了,看著怪嚇人的。你們家劉嚴的臉都腫了,嘴巴也都是血。”有人跑進去就說。

劉父劉母聞言驚呆了,劉父說:“朝東邊走過去了?那是要去李書記的家?”

“快別說了,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呀!好端端的,憑什麽這樣對我們家的人?”劉母丟下掃帚就朝外跑。

劉父跟劉嚴的大哥也跟了上去,一路跑就一路有村民跟他們說了同樣的話。

等跑到李洪的家門前,院子外已經圍了不少村民了,大家看到劉家人的時候,臉上全都露出了一種鄙夷跟嗤笑的神情。

劉父下意識覺得不對勁,但還是跟著劉母擠過人群進到李洪家的院子去了。

李洪家的條件還是很好的,他的兩個弟弟都去當兵了,家裏還沒分家,所以蓋了那種特別大的磚瓦房,就連院子也不是泥土的,而是用黃沙跟小石子細細的鋪過了,哪怕雨雪天也不會踩得一腳泥。

這會兒,所有當事人都在院子裏,不過李洪跟秦遠他們是坐著的,劉嚴還被捆著繩子,低著頭非常狼狽的站在那裏。

太陽出來後,昨晚的大風也停了,院子裏並不冷。

“劉嚴!你怎麽了?”劉母撲過去抱住劉嚴,一看他的臉跟嘴被打成了那樣,劉母眼淚都快下來了。

劉父比劉母聰明些,從圍觀村民的眼神就能看出這件事大概是自己兒子不對,於是他規規矩矩的走到李洪身前,低聲問道:“李書記,這是怎麽了?”

李洪就把劉嚴深夜摸進秦家老屋臥室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他是個聰明人,跟許菱雙之前說的幾乎一字不差,可見記憶力極好。

劉父傻眼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兒子從小就喜歡許菱雙,但他不知道兒子的膽子居然這麽大,摸民兵隊長家的臥室去了。

劉母卻抱著劉嚴吼道:“李書記,不可能!我們家劉嚴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人,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就算做了,那也是那個sao蹄子勾引他的!李書記,你看看那sao蹄子的樣子,坐在那裏就不像好人,當初村裏多少小年輕都對她日思夜想的,這就不是正經人能做的事兒!”

李洪板著一張臉,非常嚴厲的說道:“劉家嬸子,亂說話汙蔑別人,也是要關牛棚的,你是想跟你兒子被關在一起嗎?”

劉母愣了愣,劉大哥伸手把她拽到一旁,低聲道:“媽,你別添亂了!你要是被關進牛棚了,家裏那麽多孩子誰來管啊?”

劉父走到劉嚴的身前,他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兒子,然後低聲道:“劉嚴,你真的趁秦隊長不在家,一個人摸進人家臥室了?”

劉嚴的嘴巴裏面全都破了,他不能說話,但他也不敢看劉父,只是低頭發出嗚嗚的聲音,然後又搖搖頭。

劉母一看,立刻叫道:“我兒子都搖頭了,他沒做過!他嘴巴都被打腫了,你們這是冤案!是冤枉的!”

劉父卻從兒子的表情已經知道這件事他不占理了,所以他也低下頭,一臉羞愧的不敢說話了。

李洪說:“劉家嬸子,秦隊長不在家,你兒子黑燈瞎火的一個人摸到秦隊長的臥室裏,你覺得他什麽都沒做過,那他摸去人家臥室做什麽?偷東西?”

“他可能是去借東西呢?都說秦隊長家裏好東西多!秦隊長妹妹還有收音機呢!怎麽了?不能去找村裏人借個東西啊?”劉母吼道。

李洪說:“秦隊長不在家,大家都在外頭找羊,這黑燈瞎火的,你們家劉嚴要借東西,還專門找人家不在家的時候去借?劉家嬸子,你說出這種話,你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

劉母被堵的無話可說,李洪說:“不管劉嚴摸去秦隊長家是想偷東西呢,還是想做別的事情,肯定都是不幹好事。咱們公社這幾年一直是模範標兵,從沒人做過這種壞事,所以劉嚴這次做的事情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尤其是,他還是咱們民兵隊的一員!大家都知道,民兵是要保護咱們村民的,可他倒好,他不保護人,反倒要做壞事!所以,我決定把劉嚴關進牛棚三個月,之後看他改造的情況,如果沒有改造好,那就繼續改造。鄉親們都在這裏,我做的這個決定,你們有沒有什麽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