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身世之謎

時間回到二十年前!

碧遊宮的一間閨房中,尚還年輕的玄玄子身穿內衣坐在床上,臉上神色迷茫。

少女德妙衣冠不整的坐在床角裏嚶嚶哭泣。

就在這時,天機子突然踢開門走進來,臉色陰沉,身後跟著面帶詭笑的元元子,不過他一進屋,馬上又換上了一副強忍憤怒的表情。

“師父……”看到二人,德妙馬上哭喊一聲,朝元元子撲去,失聲痛哭。

元元子一手摟著德妙,另一手指著玄玄子,睚眥欲裂:“師兄,你……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來。”

玄玄子神色迷茫,一言不發的看著元元子發怔。

元元子痛心疾首道:“再怎麽說,德妙也是你師侄啊?就算你不把她當成師侄,可她……可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啊!”

說罷,元元子仰頭深吸口氣,一副強忍落淚的模樣,身體微微顫抖。

而此時的玄玄子卻神情茫然,似乎沒弄清發生了何事,看了看元元子和德妙,又看天機子,嘴角蠕動一下,開口澀聲道:“師父,我……”

不等他把話說完,天機子已經上前一步,啪的一記耳光狠狠打在他臉上,接著一臉怒容的指著他大罵道:“孽畜,喪心病狂!你給我滾,現在就滾,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

天機子說完話,根本不理弟子反應,似乎連看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猛得一甩袖子,轉身大步離開。

玄玄子張口結舌,茫然的擡起頭,看了眼元元子和德妙,德妙眯了下眼,又轉身撲在元元子懷裏,一邊嚶嚶哭泣,一邊偷瞄玄玄子,見玄玄子望過來,馬上轉頭把臉藏住,一副受到驚嚇模樣。

“師弟……”玄玄子張了張嘴,看著元元子想要說些什麽,但元元子根本不給他開口機會,不停的搖頭,跺腳長嘆道:“唉,師兄你……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一揮長袖,抱著德妙大步離開。

轉眼半年過去,汴梁城外,衣衫簍縷的玄玄子半倚在一個向陽的山坡上,手中拿著一個臟兮兮的酒葫蘆,不時往嘴裏灌一口酒,眼神中透著生無可戀的迷茫和失神。

烈日高懸,天邊幾朵白雲正在緩緩飄蕩。

眼看著玄玄子又像往日一樣,即將入睡,可就在這時,山坡下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玄玄子眯著眼睛看去,就見一群騎士從遠處疾馳而來,到了前方叢林前突然放緩了腳步,一個個左顧右看,似乎正在搜尋著什麽。

“咦?”玄玄子驚咦出聲,以他的位置,正好看到騎士不遠處前方草叢裏,一個孕婦正在捂著嘴躲藏。

眼看著騎士就要找到孕婦,孕婦驚懼得渾身顫抖,本來作壁上觀的玄玄子突然心中不忍,輕嘆一聲,施展輕功出現在孕婦身邊。

孕婦嚇得渾身一顫,轉過頭發現來人是一個道士打扮,這才放松下來。

玄玄子與孕婦對視一眼,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見孕婦捂嘴急點頭,他才小心的往騎士方向走去。

借著草叢遮擋,玄玄子慢慢靠近了騎士。

一共六個騎士,打扮相同,個個都身著輕甲,背弓挎刀,身下馬匹高大神駿,眼神冷漠而銳利,正在小心的四處查看。

玄玄子皺了皺眉,這些人雖然沒穿軍服,可無論是打扮動作,還是氣質,都能看出,這六人分明就是訓練有素的騎兵。

不知道這婦人又是什麽身份,竟然驚動了這麽些軍人來抓她?

玄玄子心裏好奇,就想轉頭仔細打量下那孕婦。

可就在這時,他身邊草叢中突然撲棱棱的飛起一只野雞,一個騎兵被驚動,就見他飛快轉身,同時彎弓搭箭,“咻”的一聲,竟眨眼將其射落。

聽到聲音,其它人也都看過來,當發現被射落的只是一只野雞後,他們並沒有嘲笑,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就轉開頭繼續搜索。

“精銳!”

玄玄子心頭一震,額頭流下冷汗。

本來他是打算以武功制服幾人的,可看到這些人的手段氣質,心裏馬上冷了一半。

須知江湖中人,最怕的不是比自己武功更高明的對手,而是這種訓練有素的軍人,一般來講,軍人的武功都不算太高,若只是單對單,根本不是江湖人的對手。可國以軍立,軍隊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手段,簡單來說,就是三個字。

陣,弓,網。

但凡大宋軍人,入營後必習軍陣之術,這種軍陣說來也簡單,就是配合罷了。可就是這種配合,這種相互信任,能把後背交給同伴的配合,反而最能發揮出超越其本身的實力。

人少的話還不太明顯,但人一多起來,除非達到宗師境界的高手,否則再多的江湖人也不是軍隊的對手。

弓就不必多說了,大宋律法,民間私藏弓弩者斬立決,窩藏者株連。

世人皆知,自古以來,大宋的律法可謂是歷朝歷代最為寬松的了,殺頭大罪少之又少,僅從這一點來看,就知朝廷對弓箭的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