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戰中破境,很稀奇嗎?

那是……破境?

是的。

就是破境。

而且是,戰中破境!

誰能想到,只是面對一場看起來毫無懸念的生死戰,面對一個實力不過將級巔峰的夏生,裴元機竟然使出了如此決絕的手段!

或許是因為自生死戰開始,裴元機便被夏生壓制得擡不起頭來,別說是愧對他那春秋書院當代第一天才的頭銜了,簡直可以說是顏面掃地,所以讓裴元機打出了真火。

也或許是因為裴元機從夏生的蓄勢中嗅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所以他也需要不惜一切代價,動用一切必殺之手段,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這場戰鬥。

所以他采用了這樣的方式,來昭示自己對於此戰必勝之決心,來宣告自己仍舊是書院的大師兄,是書院的首屈一指的修武天才!

而與此同時,於場外觀戰的一應書院師生,都徹底被這一幕震撼了。

他們早就知道裴師兄很強,卻沒想到,裴師兄竟然強大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能憑借此戰一舉登臨劍皇之位!

這可是一位年紀不到三十歲的劍皇!

想必經此一戰,恐怕在那縉雲榜上,裴元機的排名就要再進一名,徹底超過慕容晚歸了!

於是一時間,李向文與鐘薇薇的臉上,都不禁露出了無比明媚的笑意。

他們知道,此戰再無懸念。

一位劍皇與一位靈將的差距有多大?

毫不客氣地說,當裴元機再度出劍的時候,夏生就死定了!

然而,對此,唐子安的臉上卻是寫滿了惋惜之意,無比痛心地開口道:“若元機能將此底牌留於春闈時使用,又豈容那慕容小兒再耀武揚威!”

唐子安的這番話很有道理。

因為當修行者在破境的那一瞬間,便正是其氣勢正盛之時,若裴元機能在春闈中再邁入武皇境的話,一定能給慕容晚歸一個大大的驚喜。

可惜,如今面對夏生,裴元機卻是不得不將自己藏了許久的底牌掀開來了。

為了這一刻,裴元機已經等了太久,如今既已登臨皇位,又哪裏還會心慈手軟,當即將手中劍鋒一抖,於場中升起了一輪耀世之烈日。

同樣是逐日劍,但相比起之前,卻是大不相同!

若是比起當日在桂花巷的那兩位武王,則更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因為至此一刻,裴元機的這一劍,已經不在是王階之劍了。

而是皇者之劍!

劍出日輪,則萬兵俯首!

劍鋒所及之處,窮桑的漫天枝葉盡皆凋零,冥煞旗雖未曾折斷,卻被狠狠地擊落在了地上,即便擁有再過逆天的吞噬之力,也不敢掠其鋒芒!

至於帝江,因為其喪失了九成九的戰鬥手段,空有一身威勢,卻難擋裴元機的巔峰一劍,當即哀鳴一聲,被擊退了十數丈,完全退回到了夏生的身後,背後的六只羽翅有氣無力地耷拉著。

至此,裴元機已經完全逆轉了場中戰局,接下來,便應是趁勢反擊,徹底將此戰落幕!

於是下一刻,裴元機手中劍勢再起,引空中日輪徑直向夏生墜去!

落日的強盛光輝映在夏生的頭頂,刺得他連睜眼也變得無比的困難,呼嘯而至的劍鋒如有萬鈞之勢,完全封鎖了夏生所有的退路,但凡有陽光普照之處,便是裴元機劍鋒之所向!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從裴元機破境至劍皇,到他這一劍來到夏生頭頂三尺,總共只用了不到十息的時間。

而在所有人的眼中,這場戰鬥,或許便將在十息之後結束了。

夏生終究還是要敗了。

將級與皇級之間那如鴻溝一般的差距,又豈是隨便可以抹平的?

任他有雙生靈竅,坐擁三件靈物在身又如何?

場外的沈徽與周勃等人甚至已經絕望地閉上了雙眼,不忍去看夏生身死當場的畫面。

而墨淵則暗自捏緊了手中的一片粉色花瓣,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與此同時,唐子安則對執法殿長老沉聲道:“隨時準備出手救人!”

執法殿長老深吸了一口氣,應道:“是!只要唐院長打破生死台的護陣,我便……”

然而,執法殿長老的這句話還沒說完,於四周便驟然爆發出了陣陣驚嘆之聲,而執法殿長老也瞪大了眼睛,將後半句話生生吞了回去。

因為便在這瞬息之間,生死台上竟然又生出了新的變化!

夏生看著近在咫尺的裴元機,終於出劍了。

他出劍的動作看似非常緩慢,卻在刹那間將裴元機的臉龐映成了一片碧綠。

他手腕間的劍型圖符從未如此清晰過,他體外的碧綠色劍氣從未如此璀璨過,他的雙眼仍舊平靜如初,看著從半空中墜落的那一輪烈日,以及裴元機滿目的驚詫,淺然一笑。

“不過是戰中破境而已,很稀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