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孤劍

看著又在那出神的老人,十米開外的荊壇主本打算拔劍再攻,但最終卻忍住了。剛剛他就吃了暗虧,天知道這是不是又是一個陷阱,因此他忍了下來。

得劍與忘劍,境界的蛻變與升華,以往的他是嗤之以鼻的,但此刻親眼所見,讓他覺得非常的苦澀。

老人忽的看向十米開外的一眾敵人,沒有絲毫的言語,隨手就是一劍。

沒有剛剛的風雲變色,驚天動地,老人這一劍是那麽的雲淡風輕,平淡無奇,就連爆裂的劍氣都內斂了起來。

然而面對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劍,荊壇主卻面色凝重,如臨大敵。老人和他以往碰到的用劍高手皆不相同,以前的對手要麽劍法狂暴,要麽快若閃電,要麽疾風暴雨連綿不絕,要麽霸道絕倫,但都有跡可尋。

而老人的劍有的只是濃得化不開的寂寞與孤獨。

青色的劍氣,絢麗奪目,眨眼間出現在荊壇主的身前。

簡簡單單的一劍,當他剛想出劍反擊時,卻陡然發現看似簡單的一劍,卻藏著無數變化,只要他動,這一劍就會跟著而動,讓他渾身難受,力不從心,萬千變化使不出來。手中的血劍劍芒吞吐不定,不再擇人而噬,茫然若失,心中的空虛感悠然而生,他面對的仿佛不是一把奪人性命的劍氣,面對的是那噬人骨髓的寂寞與孤獨,老人的劍是孤獨與寂寞的劍。

劍氣臨體,殺機卻藏而不漏,荊壇主面沉如水,手中血劍劍芒暴漲,霍然斬向青色的劍光。

“轟!”刹那間青紅劍氣相撞,荊壇主被直接轟飛。

青色的劍氣陡然爆裂,朝著四周迸射而去。

“啊!”

聲聲慘叫接連響起,一個個蒙面人被暴虐的劍氣洞穿、撕裂、有得甚至被攪得粉碎。

力量到了一定境界,一切招式都是虛的,強大的力量碾碎一切。

荊壇主被一劍轟出了上百米之遠,剛一落地,就看到手下幾乎死傷殆盡,頓時面色陰沉得可怕。老人剛剛那一劍同他第一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要他敢硬接,後果就通他看到的一樣。不等他立穩陣腳,老人帶著駭人的氣勢,出現在他的面前,當頭就是一劍斬下。

“叮!叮!叮!”之音急響,劍氣縱橫,氣勁暴舞,眨眼間兩人就在天上、地上一陣閃挪騰移,攻防了上百劍。

老人的劍空靈孤寂,萬千變化融於一劍中。

招招奪命,劍劍隨心,讓人難尋蹤跡。攻勢如疾風暴雨,連綿不絕,又如柔風細雨,悄無聲息,牢牢將荊壇主的氣焰壓住,讓他只能被動的防守,被劈得連連後退。

眨眼間兩人沖入了茂密的山林中,一時間“嘭嘭”、“轟隆隆”、“噗噗”之音連爆。劍氣怒舞,山石崩裂,林木被攪得粉碎,到處都留下了長達百米的劍痕。

老人的劍法已超出了招式的限制,每一劍都宛若信手拈來,隨心所欲。這種境界正是無招勝有招,萬變由心之境。

在老人的劍下,荊壇主好不狼狽,節節敗退之下,他的劍早已舍去了原來的狂與暴,就連殺氣都已盡斂,招招變得精妙絕倫,劍劍守得密不透風。老人的劍雖然無孔不入,無形無跡,但想擊敗他也非易事。

眼看僵持之勢已成,老人劍勢忽的一變,原本含而不漏的劍氣,變得暴虐起來,連綿的劍勢中透著一股孤傲之氣。眨眼間荊壇主又被殺入下風,他在空中如鳥兒盤旋飛舞,極力想要擺脫老人如影隨形的劍。

荊壇主心下著急不已,他們的打鬥氣勢驚人,遲早會將卓不群引來,到時他可就插翅難飛了。那姓吳的做事也太拖拉了,這麽耗下去任務非得失敗不可。他的劍是專為殺戮而生,招招奪命,像這樣的防守可不是他所長。他喜歡的是一劍下去就砍翻一片,雖然劍術精湛,可碰到老人這種純技術流的,與之拼技術純粹是拿自己短處去硬碰人家長處,自然被壓著打了。

倏地,荊壇主一聲怒吼,劍勢猛地一漲,夾雜著血腥的殺氣,絕招頓出,與老人來了一記硬拼,“碰!”的一聲炸響,氣勁暴舞,兩人被暴虐的氣浪彈飛了上千米。

老人雙眼內滿是寂寞之色,單手持劍,傲然懸空而立。

相對於老人的瀟灑,荊壇主就顯得比較狼狽了,看著白米開外的老人,他的臉瑟陰沉得可怕。剛剛的一番交手,老人占盡上風,殺得他狼狽不堪。全面落於下風,這樣的情形從來沒有發生過,以前就算碰到比他強的都沒有這麽狼狽。心中的怒火狂燒,雙目更是兇光暴射,殺氣毫無顧忌的放了出來。

雙目血光爆閃,荊壇主盯著老人嘿嘿笑道:“沒想到啊,堂堂的孤劍柳青居然給人當狗奴才,傳出去怕是有損閣下威名啊。”

楊青冷哼一聲道:“閣下應當就是血劍荊九了,沒想到居然做起了盜匪,幹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真是威名赫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