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戰火紛飛

袁無敵吃了一驚,“再來四個軍?那北面防線如何固守?一旦大梁……”

饒是蔡州已經竭盡全力來擴軍了,但是蔡州只有一州之地,雖說蔡州一州十縣,人口豐足,但是目前蔡州軍的兵力也僅僅只有不到十萬人,這還是加上了一些戰鬥力略遜的州軍。

這一下子就把過半的兵力投入到了潁州,面對北面大梁的弧形壓力,從西面的西平,到北面的郾城,再到東北方向的上蔡、平輿,僅僅是郾城駐軍需要六個軍,加上西面對南陽方面的防禦,起碼也要有一些布置,沒有三萬以上兵力作為後盾,極有可能就被大梁一舉擊穿。

“放心吧,我和大哥來之前也就探討過,就大梁目前的格局,能夠動用十萬大軍以上對外戰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至於南陽,劉玄此人算計太多,小九九打得太多,所以也不太可能有什麽動作,再說了,縱然有些風險,但我們蔡州袁氏什麽時候就懼怕過風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句話就是我們袁氏的座右銘,既然潁州是我們必得之地,那這個險,我們就冒得起!再說了,這般安排部署之下,如果我們都還不能拿下,那就只能說上蒼待我們袁氏太不公了!”

袁懷慶決然的態度讓袁無為心中也是劇震。

他一直認為自己這位慶伯許多時候還是顯得太過於保守和謹慎了一些,但是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這位慶伯的果決。

袁氏從來就是這樣敢於一賭,關鍵時刻也從來不吝於一戰,哪怕袁氏還是有許多這樣那樣的不足,但是就憑這份勇氣和魄力,中土之地就該有袁氏一席之地,而不該是像淮北時家和大梁朱家這樣的屍居余氣之流盤踞!

默默地估算了一下,袁無為悍然點頭:“慶伯,既如此,那我們就不必顧忌太多了,我們要取潁亳,那麽就勢必要將淮北感化軍打殘打痛,如果能把尚雲流率領的援軍打掉,那麽潁亳二州就唾手可得了。”

袁懷慶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放開淮右軍?你就不擔心淮右軍殊死一搏?”

“殊死一搏?慶伯,界牌河岸一戰,那是因為河朔軍要投靠淮右,關乎淮右自家利益,現在淮右軍有多大意願為淮北效死?恐怕也就是盡一盡人事吧?就算是淮右真的要盡心,我就不信他們會舍得把自己的實力全數投入,那江烽恐怕沒有這麽舍得吧?”袁無為反問道。

袁懷慶也被袁無為的這番言辭給打動了,是啊,以江烽的心性,豈會讓自己的軍隊白白去為別人賣命?尤其是現在河朔兩軍及其家屬都已經過了潁州進入淮右,對淮北更無需求,能敷衍一番就算是不錯了。

“好,那就集中全力打垮尚雲流所部,林豐、高陽若是敢出來,老三你就出馬斬將立威,尚雲流由我來對付!”袁懷慶也終於下了決心,慨然道:“懷德那邊也把文榆、文柏他們幾個帶來了,梁贊和顧華這些人就交給懷德他們來對付!這一戰,要打就打個痛快!”

……

“放!”數十枚鬥大的石彈夾雜著飄搖的火苗從投石車中彈射而出,直襲向對方陣營。

呼嘯著的巨石狠狠的砸在了柵欄上,激起一片木屑,砸在地面上,土塵漫天,落在人身上,那便是骨碎筋裂肉爛!

慘呼連連,呻吟陣陣,哪怕是最厚重的鐵葉護盾也無法抵擋這種挾帶著無匹氣勢而來的打擊。

兩名士卒扛著護盾硬杠了一枚重彈,後腿了幾步最終還是萎頓倒地,嘴裏溢出大口大口的鮮血,顯然是內臟受損,不得活了。

有些石塊便卡在了木柵欄上,迅疾木柵欄上便開始燃燒起來,噼啪的火焰燃燒發出的聲音,還有沖天而起的濃煙,夾雜著兩邊士卒的呐喊聲,形成了一個最尋常不過的戰場一隅。

營寨外,感化軍的菱形攻擊陣被對方的偃月陣型斜插而過,兩支軍隊迅速糾纏在一起,喊殺聲震天。

事實上這種攻擊陣型除非是在雙方的戰鬥力或者數量上相差懸殊時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威力,否則,只要應對武將稍稍靈動一些,即便是吃個小虧,也能迅速反應過來,做出應對,很難指望這種在戰鬥力相當的情形下,依靠某種所謂的陣型就能達到目的。

菱形攻擊陣迅速變陣,化為兩個三角形的攻擊陣,以夾擊之勢反擊對方偃月陣,營指揮使指揮的三角陣更是主動以強打強,強攻對方最強的弧形攻擊點,戰事驟然激烈;而以營指揮副使為首的另一部則集中力量猛擊對方最薄弱的腰部,力求實現突破,徹底瓦解的偃月攻擊陣。

但很快,從側翼又是一波騎兵突出,斷然擊破居於弧形頂端的三角攻擊陣,面對著來去如風的輕騎劈砍掃射,頑強抗擊著的三角陣一點一滴的崩潰,最終湮沒在敵人的鐵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