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一樣(第2/2頁)

而且在契丹人的西側還有一樣野心勃勃的吐谷渾人,他們盤踞著蔚州、媯州、武州、新州和儒州五州之地,也一樣虎視這河朔之地,王邈可不認為吐谷渾人和大梁之間的利益關系就能讓他們放棄在有利可圖的情況下不染指河朔。

河朔北部一帶的胡化很嚴重,像營平薊檀四周基本上都已經是南下的契丹人占到了接近一半,還有大批的靺鞨人、奚人和吐谷渾人也生活在這裏,漢人只占到了一半,而且還在不斷的被擠壓得向南逃亡。

想到契丹大舉南下牧馬,王邈心中就忍不住一陣揪心。

雖然對張家刻骨仇恨,但是和契丹人南下相比,他寧肯河朔仍然在漢人掌控之中,只可惜張家以及河朔其他兩家表現出來的短視和暴虐作風,讓他完全感覺不到河朔三鎮未來能抵擋得住契丹人南下的可能。

他一度把希望寄托在了蔡州身上,因為無論是泰寧軍和淮北他都感覺不到有抗禦契丹人南下的實力,但是蔡州還是讓他失望了,不僅僅是蔡州和大梁的一戰中損失慘重傷及了元氣,而是蔡州目前的格局已定,州內閥族勢力已然成型,寒門庶族也很難在蔡州內獲得機會,就像自己這種算是河朔閥族出身的人,想要真心投效蔡州,依然難以獲得重視。

當然也並不完全說蔡州就是不用人才了,王邈感覺得到,蔡州更傾向於不讓自己掌軍,而是讓自己充當沖鋒陷陣的先鋒官。

這本來也沒啥,換了在別人身上,也許就會覺得不錯了,但王邈卻從這裏邊能看出一些端倪來,那就是凡是沒有根底的人,在蔡州你就很難真心獲得他們的接納,也許自己可以用時間去證明,但問題是自己卻沒有那麽多時間。

相比之下,澮州似乎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自己在蔡州逗留時就和甘泉通過信,他怎麽都沒想到甘泉竟然到了澮州之後,如此段時間內就會被推舉到了澮州道藏所銳金堂的首座位置上。

雖然不太清楚術法一道中內裏情況,但一堂首座,而且是像甘泉這種沒根沒底的人,足以說明很多了。

所以他最終才從蔡州辭別,離開了蔡州。

蔡州對自己的離開也沒有太多的挽留。

或許是他們覺得像自己這種沒有根底的外人在蔡州很難紮根,又或者他們覺得蔡州的人才已經足夠多,無需外人也一樣可以壯大起來吧,總而言之,王邈覺得自己很簡單就離開了。

漫步走進城門洞,感覺得到,澮州城才經歷了一波大規模的改擴建,這也正常,原來是沒有澮州這個地方的,這就是固始縣。

現在升格為州,瓜分了壽州南部的兩個窮縣,再加上固始和殷城,就成了這樣一個地理位置重要,但是卻並不算富庶的下州。

城墻比起尋常的州縣來略有不同,突出來的馬面形狀很獨特,而且數量比起一般的州城來增加了許多。

王邈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下這些類似於堡壘式的馬面,由於修得向外突起很多,這顯然是有了特殊的用途在裏邊,王邈猜測應該是澮州方面打算是要利用這種凸起很獨特的馬面來發揮強弩、投石車這一類的遠程打擊武器的威力。

應該說王邈的猜測還是比較準確的,江烽在設計固始城防體系時,就考慮到了要充分發揮強弩、投石車和落木塔這些從遠程到中近程打擊武器的威力,所以將歐洲的棱堡和中國的馬面相結合,就能夠最大限度全覆蓋的發揮這些中近程武器的威力。

不過在王邈只多看了幾眼之後,他已經就發現自己的行為引起了城墻上和城墻下相關人士的注意,沒有再作停留,便徑直進城。

城裏相當熱鬧,若論規模,固始城哪怕是經歷了改擴建,也遠無法與諸如幽州、蔡州這些州城相比的,但是王邈還是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