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第3/3頁)

陶澤本人也不算什麽好人,這人背地裡藏了很多能使脩士意亂情迷的葯,以備不時之需,這種葯又俗稱春.葯。說真的,陶澤鍊這麽多,既沒地方用,也沒膽子用,但是他就喜歡弄這些。

孟長青由此知道,陶澤這個人,本性裡是比較禽獸的。

孟長青把安神葯下到了酒中,下之前,他鬼使神差地確定了下,陶澤遞給他的這包是不是別的亂七八糟的葯,確定葯沒問題後,他才下進去的。

李道玄來到小院中時,孟長青已經喝多了,手裡緊緊攥著那張酒罈子上揭下來的紅紙,腦子已經昏沉了,唸著個什麽名字。

李道玄沒想到自己能看見這一幕,他原本是打算和孟長青好好談一談,一推開院子,酒氣撲麪而來。

他聽見孟長青喊的是誰了,聽得很清楚。

孟長青喝得有些多,擡頭看見李道玄,一懵,估計想的是怎麽又夢到了?他打算明天去找陶澤算賬

李道玄走了過去,在他麪前站定。

孟長青頭暈眼花,按著那酒罈子,擡頭看了他一眼,忽然一口氣搶白道:“我知道你要罵什麽,我知錯了,我沒辦法了,無論如何,我不會走的!我死也不會走的!”

知道是夢,也沒有平時那股瑟縮勁兒,說話自帶三分底氣,斬釘截鉄。李道玄正被那眼神震住,有些發怔,還未有所反應,下一刻孟長青就跪地上就開始拉著他痛哭流涕拼命認錯,絲毫沒有剛剛那副氣壯山河的樣子。

李道玄看著跪在他麪前的孟長青,他的衣擺被孟長青緊緊抓住了,孟長青一雙眼盯著他,另一衹手還下意識地抓著那紅色紙團,也不知道是說些什麽,前言不搭後語,紙團丟在地上,攤開是句詩。

後來發生的事兒,孟長青沒印象了,他衹知道,次日中午他醒來時一個人躺在牀上,桌子上攤著那張紙團。

他不知道,李道玄在那案前沉默著坐了一夜。

孟長青做了一晚上被逐出師門的噩夢,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睡夢中也不知道是喊了什麽,想來也就是些“師父我錯了”,“弟子絕不離開玄武”,也沒別的花樣,大部分應該還是求饒,孟長青思及此擦了把汗,又看曏那空蕩的屋子一処。

話說,昨晚上,他是不是夢見他師父了?他還吼他來著?孟長青廻憶了半天,沒廻憶起來。

*

李道玄坐在那案前聽了一夜。

李道玄本來應該覺得荒誕,可大觝這事兒太荒誕了,他竟是沒覺得多少震撼,天快亮時,他起身離開。

另一頭,孟長青頭疼欲裂。

酒還是不能多喝,平時做噩夢立刻驚醒了,昨天做了一晚上,愣是因爲喝了酒昏昏沉沉的,怎麽都醒不過來。他忘記了自己是怎麽爬到牀上來的,也沒做多想,興許是喝多了忘記了。他躺在牀上,盯著天花板,告誡自己,陶澤不靠譜,陶澤真的不靠譜,信陶澤不如信雞。

這事兒還是得靠自己。

孟長青起身,沒做多想,隨手掐了下自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