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八十八章 真格

降格者第一次露面就是從這黑光中誕生的。

羅征當然知道這黑光對於降格者非常重要，他真正的本體很有可能隱藏於其中。

此前羅征就試圖以毀滅極態破壞黑光，結果以失敗告終。

方才他與降格者一番交手皆無成效，便再度將注意力放在那一縷黑光上。

單純依靠毀滅極態無法破壞黑光，但在“從”的記憶中羅征找到一門神通。

“清光術！”

一個正圓形光圈籠罩住那黑光，隨即開始旋轉起來。

“呼呼呼……”

光圈旋轉之際，黑光竟隨之搖曳不停。

“有用？”

羅征的眼皮微微一跳。

此前他嘗試數種辦法都無法影響黑光絲毫，這黑光仿佛在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現在清光術竟能影響到黑光，這讓羅征看到希望。

“收！”

“嗡嗡……”

光圈一邊旋轉，一邊向內收縮。

當這圓形的邊緣接觸到黑光的瞬間，黑光似乎就自動脫離清光術的控制，恢復成本身的形態。

“逃脫了？”

羅征眉頭一皺，伸手一指，便施展出更多的清光術。

一百道……

一千道……

一萬道……

上萬道光圈不斷出現，然後旋轉收縮，那一縷黑光的確晃動的厲害，可影響僅僅到此為止。

“太愚蠢了，連好好打一架都做不到，卻想著破壞掉我的源光，”降格者又出現在羅征的頭頂上，他已經應付掉羅征釋放的能量流。

羅征擡手看了降格者一眼，沒有多說話，而是專心將雙手捧向那一縷黑光，他雙手掌印上飄散出一個個小指頭大小的晶體，這些晶體出現後就朝黑光中匯聚過去。

“噠噠噠噠……”

伴隨著輕輕的破碎聲，小小的晶體就融入黑光中。

每一個小小的晶體破碎都會迸發出一點淡綠色的光，很快黑光就被染的綠瑩瑩一片，同時化為固態一般的物質。

這是幹涉結晶，另外一種能改變光形態的辦法。

當幹涉結晶將黑光凝固後，羅征當即朝其砸出一拳。

“轟！”

凝固後的黑光被砸的粉碎。

可破碎後的黑光依舊飄忽不定的定格在原地。

降格者懷抱著雙手沒有攻擊羅征的打算，他眼瞳閃爍著淡黃色光芒，嘲諷的情緒不加掩蓋流露出來。

“從”賦予羅征那一部分記憶中，可是從極態能量中提煉出不少神通，不少都值得一試，例如“向心崩塌”，“凋亡之力”等等……

羅征每次嘗試時也觀察降格者的反應，降格者根本沒有一絲一毫擔心。

接連失敗六七次後，一直沉默著的“從”終於開口說道，“沒用的，羅征，源光是我賦予他的特權，不可能被破壞……”

“特權？”羅征聽到這話微微一愣。

“嗯，在‘惡’還沒有成長時他提出這個要求，那就是永遠不被毀滅的特權，我認真思索好久才找出這個辦法，一旦將源光賦予他，就連我也沒有抹掉他的權限，”從回答道。

羅征撇撇嘴一副無話可說的表情。

為自己創造一個強大的敵人不說，還要創造一個殺不死的敵人，真棒……

“既然源光無法被破壞，你又是怎麽對付‘惡’的？”羅征又問道。

“從”是從高格世界一路追殺“惡”到低格世界，只是在深空中遭遇滑鐵盧。

“壓制他，將他壓制到離不開源光，”從回答道，“每一次我都能將成功將他壓制在源光內，他受不了就開始降格，而我偏偏無法阻止降格，到了第五格世界時我們算是兩敗俱傷，他沒能完整的降格，而我則沉睡於天環杖內。”

“可我們擁有相同的能量，彼此都無法奈何對方，怎麽能夠壓制？”羅征問道。

從淡淡一笑，“以我看來，你不僅無法壓制他，最終還會敗於他手上。”

“為何？”

“降格者到目前為止，依舊沒有動真格，他和我對能量的理解程度超出你太多，你雖然掌握絕對無限的能量，可就像一個揮舞大刀的莽夫，威力固然有，但卻沒有絲毫精妙可言，”從評價道。

如果降格者聽到“從”的這番話，大概會舉雙手贊同。

但這不能怪羅征。

即使他獲取“從”的一部分記憶，終究不可能和降格者相比擬。

“那你……”

“不要指望我出手，”從完全看透羅征的想法，“原因我已經說過。”

從無法阻止惡進行降格，幹脆選擇放任自流。

“就這樣放棄未免太可惜了，畢竟……”

“記住，人類，”從直接打斷羅征的話，“我已經幫助你最大程度去了解我的過往，你身為人類就是無法改變的局限，以你人類的思維來鼓勵我，勸說我，激將我都毫無意義，我將‘所有’都賦予給你，勝敗需要你自己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