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七十五章 工具

降格者漂浮在混沌虛空內，六對復眼呈淡橘色，它在度量，審視著羅征。

當被羅征發現後，他也不緊張，只是淡淡的嘲諷一句。

聽到降格者的口氣，羅征心中微微一緊，降格者對蛇靈王之死毫不在乎，這不是好現象。

“直接吞噬原來不能奪走始生之地的權限……”

“大始生之地吞噬小始生之地後，兩個掌控者擁有相同的權限，蛇靈王真是難堪大用……”

“你應該知曉這個秘密，有過一番籌謀，”降格者稍有停頓繼續說道，“你生於這一輪混沌，沒有機會做這方面的嘗試，我猜應該是大猜想府的人告訴你的？”

降格者對本質的了解比任何人都強，他能迅速歸納出最正確的答案。

羅征默默地盯著那黑光，他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在玉清天時他對降格者了解的不完整，含著一口勇氣與降格者一輪輪交手一度還占上風，但苦樹蘇醒，羅念帶回天環杖後，他逐漸感受到降格者的深不可測。

即便殺了蛇靈王，局勢似乎仍在降格者的掌控中！

“是又如何？”羅征反問道。

“這樣的反抗很美妙，也讓我感到意外，但一切都是徒勞，”降格者說道。

“徒勞？”羅征振作起來，“別忘了我現在是絕葬之地的主人，我同樣擁有深空中的極態能量，而你孓然一身！”

從明面上看羅征占盡優勢，他不該畏懼降格者。

“呵呵呵……”

降格者發出一連串令人發毛的聲音，“你們現在的掙紮讓我想起曾經一件事，那個被稱之為聖明的種族，它們一出生就擁有堅不可摧的形態，是一座座活著的石碑，你猜它們打算怎麽對付我？”

羅征沒有說話。

降格者便自說自話道，“它們舉全族之力，生長在一起，形成一座巨大的石碑牢籠將我困在其中，你沒有見過那個場面，真是前所未有的大手筆，六格世界的力量其實遠不如七格，八格世界，可這些聖明們消滅我的決心最堅決，結果也最殘酷……”

“它們怎麽了？”羅征忍不住問。

“從石碑變成墓碑，呵呵呵……”降格者繼續笑著，“我在五格世界中重創‘從’後，其實已經贏了，這個世界只有‘從’才能遏制我，你們……只是物質，只是工具，是我與‘從’交手的武器。”

“我們有自己的智慧，”羅征豎眉說道。

“不，你沒有，”降格者搖頭，“你們的智慧太低級，誠然如此，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了不起，可你們終究只是工具，沒有‘從’就沒有那個運用工具的存在，你們都意識不到自己在混亂中摸索是多麽可笑，呵呵呵……”

降格者這番話完全是站在一個高不可攀的維度嘲諷。

“沒有你口中的那個‘從’，我們一樣能贏，否則你這些年何苦要寄生在蛇靈王身上？”羅征反唇相譏道。

“在深空中‘從’丟失了記憶，而我丟失了‘力量’，所以連降格都異常艱難，”降格者伸出細長的手臂，不規則重劍一節一節出現後慢慢拼接在一起，“可現在力量回歸，一切自然不同，我可以讓你看看這樣的武器該怎麽用……”

“嗡……”

不規則重劍劍身上的縫隙中開始閃爍光芒。

那光芒並非單色，而是五顏六色……

不同的極態能量迅速切換著。

“呼……”

與此同時，羅征感受到絕葬之地內有些東西發生改變。

“混亂生靈！”

先前蛇靈王用那些黑色漩渦將始生之地的外壁消磨掉時，就命令混亂生靈發動攻擊，茫茫多的混亂生靈從四面八方湧入始生之地。

不過羅征的始生之地已膨脹到非常龐大的地步，從始生之地消失的外壁附近到中心的黎山，歸墟墳場，有一段極其漫長的距離，足夠這些混亂生靈飛一段時間。

羅征控制絕葬之地後並未搭理這些還在趕路的混亂生靈，所以它們還在虛空中奮力的敖翔。

如果從絕葬之地最遠處觀望，數量龐大的混亂生靈組成一個黑色的球體朝著中央收縮著。

在這一刻，這些混亂生靈的體表都浮現出一根根藍色光帶，它們的形體在一刹那暴增十倍之多，這個黑色的“球”收縮速度加快無數倍……

羅征意識到不妙，瞬間出現在絕葬之地的正中央，以掌控者的身份傳遞出信息，“都給我……滾回去……”

混亂生靈誕生於絕葬之地，當然受羅征這位掌控者的管束。

它們前一刻還興奮著，雀躍著加速朝目標而去，忽然收到羅征的消息，密密麻麻的混亂生靈愣了一下，仿佛一盆冷水澆滅它們的火焰，紛紛向回飛，由混亂生靈組成的“球”竟開始向外擴張。

“嘩……”

黑色的火焰同樣出現在絕葬之地中央，降格者手執不規則重劍命令道，“殺光眼見的一切，這是我賦予你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