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五章 紅顏殺手(第2/4頁)

以天司祿之尊,說專程來看他們是客氣之言,其真正用意無非是要一探他們的虛實。而他們也的確有不少讓人起疑之處,小桐言下之意,當然是讓他們去中堂見天司祿。

爻意看出了戰傳說的擔心,附在他耳邊以低如蚊蟻的聲音道:“天司祿未必識得你,冥皇不會讓太多人知道他要追殺你的事,蔔城城主落木四對此事不知情就是明證!”

戰傳說一聽,頓時安心不少,心道:“爻意說涅槃神珠有火鳳宗開宗四老的千年智慧與內家真氣,後者我是領教了,並受益非淺,為何前者卻未能感覺到?若真有火鳳宗開宗四老的智慧,為何我常常束手無策?”

打開門來,門外卻有兩人,除了小桐之外,還有一婢女,此婢女看來比小桐年長一兩歲,也更豐滿成熟些,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未笑時已滿是笑意。

小桐道:“司祿大人說陳夫人身子不便,需人照顧,小琪是奉司祿大人之命前來照看陳夫人的。”

“有勞二位姑娘了。”戰傳說應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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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祿府中堂一片燈火通明,而燈火最輝煌的北向坐著一童顏鶴發的老者,身軀肥肥,白眉如雪,本應是一個十分矍鑠的老者,但因為雙眼略有些浮腫而顯得有些精神不佳。

此人顯然就是司祿府的主人天司祿!

當戰傳說剛一進入中堂時,坐於天司祿左下方一膚色焦黑的三旬漢子立即向他投來淩厲如劍的目光,似乎欲洞穿戰傳說的五臟六腑!此人顯然是天司祿身邊的重要人物,他那過於挺削的鼻梁予人以冷酷無情之感。

若在平時,戰傳說的注意力定會落在此人身上,但這一次,他對此人卻幾乎是視若無睹,對對方帶有侵犯性的咄咄逼人的目光也毫不在意。

他的目光落在了主賓席上的一年輕女子身上,刹那間竟有今夕何夕之恍惚。

但見她白衫白裙,飄然如蟾宮仙子,容光明艷,修長蔓妙,裊裊婷婷,勝雪玉膚在明亮的燈光映照下,似可透視而過。

在她的身上,竟同時揉合了清純與成熟,溫順與桀傲,冰清聖潔與媚艷入骨……

她的唇如夢與非夢的兩扇心窗,足以讓人在心頭醞釀醇酒——她本就清,歲月替她添了艷;她本就秀,時光為她添了麗。她的身後立著數名侍女,皆姿色不俗,但與她站在一處,立時被其風韻給遮蓋了。

可是,戰傳說卻已察覺到當他與爻意進入堂內時,那女子雖然也正面朝向他們,但她的雙眸卻未有相應改變。

她,竟是一個目不能視物的盲女!

那一刹那,戰傳說的心像是被鈍物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心頭莫名地升起一陣悲愴與憐愛。

他也不明白自己面對的只是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為何會有這種感觸?

或者說他根本未去思忖這其中的緣由,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而然地降臨、發生,就如同水到而渠成,就如同花開花謝,沒有理由,也無須理由。

非但是戰傳說,連爻意也為這女子所深深吸引。

論容貌,爻意更勝那白衣女子一籌,但她們所擁有的卻是截然不同的魅力,而其中的區別,連她自己一時也無法弄清。

爻意集天下之秀美於一身、風華絕代,而那女子亦獨具風韻。兩個足以讓天下任何男子為之傾心的女人竟在此相會,以至於眾人心頭都不由一陣茫然,恍然夢中。

若非夢中,焉能盡閱人間絕色?

天司祿一聲清咳,道:“想必這位就是陳公子了?陳公子請入席。”

戰傳說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忙道:“正是在下。”想到天司祿為雙相八司之一,此刻就與自己直面相對,而自己卻還魂不守舍,只怕人頭落地還懵然未知,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暗叫慚愧。

立即有人上前將戰傳說、爻意引至席間,正與那女子相鄰。

說是小宴,卻也有四席人,奇怪的是卻不見物行。在這樣的深夜設宴待客,無論怎麽說都有些突兀,天司祿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但他卻依舊這麽做了,這只能證明天司祿其實根本未將戰傳說三人視為賓客,為了達到查探戰傳說虛實的目的,他可以隨心所欲做任何事,而不必在乎戰傳說等人的感覺。

待戰傳說一入席,天司祿便道:“今夜有刺客入府,定驚憂了姒小姐、陳公子,本司祿設此小宴,是為幾位壓驚的。”

戰傳說接過話頭道:“其實在司祿大人的府中,即使有膽大妄為的毛賊冒犯,也是飛蛾撲火。”

他見天司祿並沒有識出他是冥皇欲追殺者的跡象,放心不少,思路言語也流暢多了。

“陳公子所言極是!”那臉色焦黑的人沉聲道:“若有人欲窺我司祿府,我獨狼定會讓他付出代價!”一雙如狼目光逼視戰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