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一章 捍衛一方

這正是在大冥樂土具有無尚權威的“十方聖令”!

可惜在戰傳說、爻意二人眼中,卻不至於有這種感覺,倒是石敢當乍見“十方聖令”,神色頓時變得凝重不少。

戰傳說聽貝總管說此事竟與冥皇也有了某種聯系,不由大皺眉頭。他雖然生活在與世隔絕的桃源中,但“大冥冥皇”這樣的字眼意味著什麽他卻是知道的。在此之前,戰傳說從未想到自己與冥皇之間會有什麽聯系,無論是哪一種聯系。

“難道,現在自己竟已成為冥皇所要追殺的人?”戰傳說惑然不解。

他忍不住道:“據我所知,甲察、尤無幾追殺我時除了以此帛畫為查尋依據外,還以一件邪兵苦悲劍為線索,此劍本為劫域哀將的兵器。”

貝總管道:“對了,陳公子先說甲察、尤無幾定是暗中與劫域有染,要報哀將被殺之仇,現在又提到劫域哀將的兵器,不知陳公子所指究竟是什麽事?”

劫域乃魔境,雖久未與大冥樂土發生沖突,但這並不等於說劫域魔境已不再可怕,恰恰相反,僅僅一個哀將就已十分可怕,何況還有比哀將不知高明多少的大劫主及其麾下萬余魔兵?戰傳說亦知這一切,更知自己擊殺哀將之事對世人隱瞞的越深越好,但殞驚天的死卻讓他清醒地意識到——惟有讓哀將被殺的真相被更多的人知道,才不會連累無辜!

所以,戰傳說坦言道:“在隱鳳谷中,在下殺了劫域哀將,他的兵器苦悲劍也被在下得到,但當時我已難以將隨哀將一同闖入隱鳳谷的其他劫域屬眾也一並除去。想必劫域大劫主已得知哀將死訊,立即依照返回劫域的幸存部屬的描述繪出我的容貌,再動用劫域的一切力量追殺我,因為不知我的身分,故要以苦悲劍及這帛畫為線索及依據。”

貝總管恍然道:“原來將昆吾刺成重傷的劍是劫域哀將的邪兵!我道為何那件兵器邪氣熾盛如斯!”

戰傳說聽貝總管這麽說,知道在關鍵時刻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人沒有死,心中松了一口氣。昆吾的神勇給戰傳說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對昆吾頓生好感。因為昆吾的緣故,他未能及時尾隨追趕甲察,當時昆吾被苦悲劍透胸穿過,生死未蔔,戰傳說將他扶起時,很快就有其他乘風宮侍衛把昆吾擡走,之後戰傳說再也沒有見到昆吾,心中卻一直為昆吾的安危擔憂,此刻方才放下心來。

貝總管接著道:“甲察、尤無幾的確是奉冥皇旨意才離開京師來到坐忘城的,而他們的來意又確實是因為劫域哀將而追殺陳公子。這兩件事聯系起來,那豈非等於說……冥皇竟為了劫域而派出皇影武士追殺陳公子?!”

戰傳說、石敢當二人皆神色劇變,而後者神情尤為驚愕。

“……不僅如此,在城主不肯奉命而行的情況下,冥皇甚至不惜讓甲察、尤無幾對城主施以毒手……”貝總管聲音低沉地道:“若這些推測都成立,那豈非太可怕?太不可思議?”

頓了一頓,他像是自言自語般接著道:“但這些推測卻又難以尋出什麽漏洞,顯然無懈可擊。貝某左思右想,仍是無法看出其中的真正玄奧。”

一直未開口的爻意忽然淡然道:“事情一定正如貝總管所推測,是冥皇令皇影武士為劫域追殺陳公子。”她的語氣之肯定、果決,讓人大感意外。

貝總管神色微變道:“但冥皇乃大冥九五之尊,受樂土萬眾擁戴,尊貴無比,怎可能……為劫域所利用?不!絕不可能!城主一向忠於冥皇,而冥皇能讓城主肩負捍衛樂土一方的重責,也足見冥皇對城主的信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為了劫域而對城主不利!”

雖然是貝總管將這一系列之事推溯至冥皇,但他卻絕難對冥皇的聖明起絲毫疑心。

戰傳說心知爻意之所以敢對冥皇也有所懷疑,與她對靈使的懷疑猜測一樣,因為在她心目中,即使是地位尊崇如神的不二法門元尊、大冥樂土冥皇這樣的人物,也是與常人沒有太多區別。在世人心目中早已根深蒂固的認知,在爻意的心中卻是一片空白。

但這一次戰傳說對爻意的說法並不認同,他相信正如貝總管所言,無限尊崇的冥皇絕沒有要為劫域出力的理由。

除非,此事對冥皇也有利!

故戰傳說道:“冥皇與追殺我的事一定有關,但同樣肯定的是這只可能是他自己的旨意。而事實上冥皇的這一旨意卻與劫域不謀而合,所以才會有甲察、尤無幾在坐忘城出現,只是——冥皇與我應毫無瓜葛,休說是冥皇,就是冥皇身邊的任何人,我也從不曾與之結下恩怨,冥皇怎會平白無故地對我恨之入骨?”

他看了看眾人,接道:“這才是最關鍵也是最蹊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