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章 玄流三宗(第2/4頁)

一股絕望之意完全占據了他的心靈!

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了衣袂掠空之聲。

亂葬崗中,驀然出現數以百計的人影,自四面八方飛速掠向神秘女子這邊,便如同無數來自幽冥之境的鬼魅。

獵人低低地呻吟一聲,臉色煞白如紙。

數以百計的人影轉瞬間已掠至神秘女子身側,垂手恭立,其中一臉色蒼白、目如鷹隼的中年人向神秘女子道:“驚怖流哀邪與三百弟子恭迎聖座大駕來遲,望聖座見諒!”

此時,若是聽得這一番話的人是武界中人,而非一普通獵戶,必然驚愕欲絕!誰會料到行蹤飄渺、不可捉摸的驚怖流竟會在此地傾巢而現?

驚怖流當年曾與不二法門公然抗逆,足見其勢力之盛,兼其行蹤詭秘莫測,詭詐百出,且出手狠辣之極,故提及驚怖流,各大門派莫不變色。當年驚怖流門主龍妖雖最終敗亡於武界第一人——“不二法門”法門元尊之手,但憑其絕世魔功,向來被樂土人視作邪道魁首,法門元尊亦需與之七戰方才將其誅殺。

龍妖戰亡,驚怖流勢力大為削弱,最終隱出江湖之外。世人皆知驚怖流絕不會就此煙消雲散,但以驚怖流的神出鬼沒,武界中人即使存有將之一網打盡之心,也是難以做到。

眼前哀邪既然成為繼龍妖之後的驚怖流主人,自然絕不簡單!但當他與這神秘女子相見時,竟對其甚為恭遜,不知此女究竟是何來歷?

那女子淡淡地道:“你,就是哀邪?”

哀邪並未因她的直呼其名而動怒,他平靜地道:“正是。”

神秘女子身著一襲紅黃相間的裙袍,式樣極為獨特罕見,在皆著黑衣的驚怖流屬眾中顯得極為醒目,而她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勢,竟亦能淩駕於讓武界中人聞之色變的邪道高手之上!

異服女子輕哼一聲,道:“本座聽說驚怖流可如水銀泄地一般,在樂土武界無孔不入,沒想到卻是虛有其名,竟容得他人隨意接近!”

哀邪哈哈一笑,道:“哀邪只是不願在聖座駕臨時殺人而已,其實方圓十裏之內的風吹草動,無不在我驚怖流掌握之中。由此向西五裏處,有一藥農;向東南方向七裏處,有一樵夫,他們皆已準備離去。除此之外,在離此二十丈外,尚有一人一犬……”

說到這兒,他略略一頓,隨即接著道:“既然聖座不願他人接近,我便讓人將他們一並殺了!”

異服女子只是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

哀邪向其身後屬眾輕輕揮了揮手。

立即有三道人影自三個不同方向飛掠而出,其中有一人,便是直取追獵銀狐的獵人這邊。

本已因過度驚嚇而渾身發軟的獵人眼見一黑色身影以快如鬼魅的速度逼近,不知由何處生出一股力量,騰地躍起,向來者疾射一箭後,也無暇看是否射中對方,立即轉身逃命。

但僅跑出三步,便倏覺後背一疼,一股涼意直透胸膛。他猛然低頭,赫然發現剛才射出的箭此時竟已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低低地哼了一聲,這獵人如同被伐倒的朽木般向前轟然倒下,無聲無息。

獵犬狂吠一聲,向那人影疾撲而去。一道寒光閃過,立時身首異處。

哀邪對左近發生的事並不去留意,因為他知道結果絕不會出乎他的意料。哀邪向異服女子道:“自從驚怖流老門主亡故後,驚怖流面臨重重危機,不得已之下,才將這亂葬崗內部掘空,作為隱身之處,請聖座移步至地下殿堂說話。雖然此次為迎聖座,驚怖流皆現身相見,但我等早已作了布署,驚怖流隱身於此的秘密,仍絕不會為他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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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料到在渺無人跡的亂葬崗的地下,竟有如此結構縝密、氣勢恢宏的殿堂?

這在象征死亡的墳場中建成的地下殿堂,也正顯示了驚怖流驚人的生命力。驚怖流就如同一顆充滿神奇邪魔力的種子,即使歷經了幹旱風雪,只要未被空氣摧毀,在極為惡劣的環境中,它照樣能瘋狂地滋生蔓延。

正殿中,異服女子與哀邪相對隔席而坐。縱是在這地下殿堂內,異服女子依舊未曾除去頭頂幔笠。她身上所著衣袍式樣奇異,顯得十分寬大,背上背著呈彎彎弧形的黑色長匣置於她身前長席上,黑色的長匣長約八尺,泛著幽幽冷光,竟不像是金鐵鑄成。

異服女子道:“哀邪,鳳凰重現隱鳳谷之日將至,主公對此很是心切,有關隱鳳谷的事進展如何?”

哀邪身為驚怖流一門之主,身負不世之技,面對這異服女子直言相問,竟能不怒!他道:“一切進展順利。隱鳳谷本就安插了我驚怖流的人,谷內情形如何皆為我所掌握。在武界銷聲匿跡近二十年的歌舒長空果然未死,而是隱身於隱鳳谷地下洞穴中,只是那地下洞穴具體情形如何,尚不得而知。近二十年來,歌舒長空從未離開過地下洞穴,據說他是身患不治之症,不能行動自如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