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一章 重生的戰士(第2/11頁)

跂螞望著跂燕背上那張黑木大弓和腰間的配劍,那消失了多年的豪氣重新湧起,不由得向跂燕喝道:“去將爺爺的破山斧拿來!”

跂燕臉上綻出一縷比陽光更燦爛的笑意,不失頑皮地應了聲:“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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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得發澀,惟蟲啾鳥啼不絕於耳。

跂螞未眠,也無法成眠。明天,便得面對無情的殺戮,面對虎狼般的九黎族兇人。

能勝嗎?能夠保住族人的安全嗎?只有“天”才知道。

跂螞已經感到危機四伏,至少小葉的死是一個提示,而那大胡子奸細,七名九黎族的二級勇士都告訴他一件很重要的事,便是此刻在他們的周圍已經布滿了九黎族人的眼線,說不定自己所有的行動早已落在九黎族人的眼中,是以對方才會殺死小葉示威。

跂螞從沒有想到腦子會亂成這樣,所有的事情似乎在一天之中全都湊到一塊兒來了,以至於本來直接的事情變得復雜起來。

驀然間,跂螞似驚覺到了什麽——

窗子開了,月光透窗而入。窗子開得無聲無息。

跂螞想也沒想,身上的被子如暗雲一般掀出,同時整個身子向寬大的床後一縮。

“嘶嘶……”被那掀出的被子竟絞成了碎片,“哚哚……”一串疾箭釘在跂螞剛才身子所躺之處。

跂螞的大斧揮出。他的斧就在床後,在他縮身之時,就已將斧緊握在掌中。而此刻,他已經看清了房中的一切,更看清了那借月色掩進的蒙面人物和蒙面人手中絞碎被子的劍。

刺殺!最明顯不過的刺殺。

“當……”那蒙面人在絞碎獸皮被之時,便發現了那橫空而過的巨斧,更發現那一串袖箭也盡數落空。不過,他的劍擋住了跂螞劈出的一斧。

跂螞發現自己的斧頭竟無著力之處,而對方的劍上則帶著一股怪異的牽引力,使他施於巨斧上的力道卸至一邊。

重兵刃並沒有占到輕兵刃的半絲優勢,而蒙面人的劍輕靈快捷若靈蛇一般自斧底滑過,直襲跂螞的前胸。

劍未至,銳利的劍氣已經透體,冰寒刺骨。

跂螞連呼喊的機會都沒有,他甚至不能有半點分神,否則他根本無法躲過蒙面人那犀利至極的劍招。

蒙面人絕不會是跂踵族之人,這一點跂螞可以肯定。在跂踵族中,根本就沒有如此可怕的劍手,那麽,這個人只有可能是來自九黎族。

九黎族終於行動了,而且一動便是擊打七寸。當然,對於九黎族人來說,任何手段都不會過分,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就行。

“當……”蒙面人的劍切中跂螞的左手,但卻發出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

跂螞在百忙之中擡起左手相擋,自然不是倉促之舉,因為他的左腕之上有一柄短劍,而在他擋住那致命的劍時,左手乘勢劃出,劍尖便順著指尖直切向對方的咽喉,而右手的巨斧回撞,狂襲蒙面人的腰際。

“砰……呀……”跂螞忽視了一樣東西,那就是蒙面人的腳,蒙面人攻擊的不僅僅手中的劍,更有底下的腳。是以,跂螞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倒跌而出,所有的攻勢不攻自破。

蒙面人的身法絕快,根本就沒有半刻停頓,手中的劍再次劃出,追著跂螞的咽喉直逼而上。

跂螞在小腹劇痛之下,仍然強自揮劍而擋,但他的擋勢顯得是那般脆弱。

“呀……”跂螞左腕被挑出一道血口,而蒙面人的劍毫無阻礙地逼入跂螞的防護範圍之內。

跂螞已無路可退,因為他的背後是墻——一堵厚實的墻。

死!跂螞確實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是這樣一個死法。當然,他絕不怕死,生與死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意義,只是他放心不下自己的族人。如果九黎兇人每個人都有眼前這位殺手一半的功夫,那跂螞族惟有滅族一途。自始至終,跂螞都沒有還手的機會,甚至連呼救的機會也沒有,可見這蒙面殺手的攻勢是如何的緊密而淩厲。

其實,這殺手能夠躲過所有的哨口來到這裏,便知他的功夫早已不是這群獵手所能及的。

“嘩……”跂螞正欲閉目受死之時,突感背後一陣巨震,隨後便聽到一聲大響。

蒙面人驚退——放棄擊殺跂螞的機會而驚退,這並不是他仁慈,而是因為跂螞背後的厚墻傾塌,幾塊方巖以雷霆之勢向他撞來,蒙面人不得不退。

正當跂螞莫名其妙之時,突覺身子一緊,在他身後竟伸出了一只手。

那是一堵厚墻,可是這只手便是自厚墻之間透過抓住了他。

“嘩嘩……”整堵土木結構的厚墻在頃刻之間傾塌,土石飛揚,聲震四野。

跂螞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屋外,夜風仍寒,他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只有薄薄的睡衣,此刻竟感到有些冷。不過,他尚來不及仔細打量四周的事物之時,便見一道暗影如一只破空的夜鳥自傾塌的墻後暴射而出,淩厲的殺氣如水銀瀉地一般密布於每一寸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