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造化陰陽 人心所向(第3/6頁)

余慈倒與薛平治的想法相近。

其實,不這麽想也不行。

就目前的情形來看,裹著太霄神庭,又連接著“水世界”的洗玉湖,已經成為了漩渦中心,隨著飛魂城“湖祭”儀式的進行,各方的關注點,更加集中。

相比之下,什麽上清重建、紫極黃圖、勘天定元,都是黯然失色。

如果不能在這個漩渦中,把住平衡,借得力量,又或者在此過程中有什麽疏失,像他們這樣的小團體,只有被各方力量撕碎的份兒。

至於如何平衡,如何借力,還要好好理順。

尤其是分析透徹敵我實力,不求洞察無遺,也要大致不出錯才行。

余慈就想與薛平治商談一下,明確兩邊能夠借用的力量,便是借不得,也不能再出變數。

“尤其夏夫人那裏,湖祭之前,要把事做透,湖祭之後,是敵是友,便有定論。”

說起夏夫人,薛平治倒是想起昨晚上,雪枝之事,便將此事和余慈提了,也就看到了余慈臉上復雜的表情。

“赤陰……原來就是元君的徒兒,既然與夏夫人有幹系,那邊我會讓她說透相關的情況。”

余慈似也不願在此事上多言,話鋒突地一轉:“對了,黃泉夫人,元君打過交道沒有?”

薛平治心中奇怪,但還是坦然道:“早年有過數面之緣,但並無深交。”

余慈的思路是有些跳躍,但脈絡還是比較清晰的,他是從赤陰轉到慕容輕煙處,再竄過去的。

白衣、赤陰、慕容輕煙,三人的關系,余慈早從白衣的記憶中得到。

他甚至還想到,更早時間,當年鬼厭借範陵容與慕容輕煙交流時,後者的一番言語,裏面便有什麽“女兒家同氣連枝、守望相助”之句,和她們現在的情況頗為相似。

兩相結合,余慈愈發覺得,白衣的記憶裏面有很多微妙,也有很多含糊之處。

比如,當時牽涉的,兇名昭著的“花妖”,在白衣記憶中,全無痕跡。

這是很不合理的一件事。

在確認黃泉夫人的身份之前,余慈沒能搞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

而在此之後,又沒有必要搞那麽明白了。

對旁人來說,有關的信息知道得越多,越覺得慕容輕煙的立場非常“虛無”。她就像是一個最專業、純粹的“靈巫”,為各路神主、有志神道之人服務。

但余慈已經明白,這一位如果真有偏向,不會偏向作為她義母的夏夫人,也不會偏向最為活躍、最為強勢的羅刹鬼王,只會偏向已然“退出”的黃泉夫人。

黃泉夫人與慕容輕煙的關系,是超出想象的密切,甚至慕容輕煙成為真界第一靈巫,也有黃泉夫人在後操作的原因。

這些在黃泉夫人的記憶中,都是清晰呈現出來。

就目前而言,任何涉及到慕容輕煙的事情,余慈都會自動偏轉到黃泉夫人那裏去。雖然這一位,已經被他“禁錮”在移轉靈樞的進程中。

可問題在於,黃泉夫人什麽時候,會單純靠自己的力量行事了?

事態推進時,多她一個,少她一個,似乎也沒什麽差別。

余慈一直都清楚,黃泉夫人寧願暴露身份,也要到余慈身邊來,定然有她的盤算。可恨明明知道,卻因為那修剪得恰到好處的記憶,不能撥開迷霧,得見真實。

余慈在等,等真正需要去攫取勝利果實的時候,看看是誰來!

也因此,余慈知道赤陰“發動”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先不要管她們,靜觀其變。

但很快,余慈卻是想到雪枝,難得白衣主動一回,卻是打這位的主意,而且還是這麽“光明正大”,又是什麽道理?

余慈確實是不懂什麽謀算之類,卻也知道,謀算之事,不外乎算人算己。

這樣吊在他眼前的魚餌,應該就是“算人”的範疇。

可現在的問題是,黃泉夫人已經被禁錮,若真與她相關,這麽一個長線的計劃,缺少了即時的調整,不免會有幾分死板,像是慕容輕煙等人,怎麽可能知道,這些時日,余慈又有了哪些變化?

便是當初的黃泉夫人,也不能說完全看破了余慈的所有底牌。

如果真的如此,這計劃很可能就要無以為繼,線索也會中斷。

余慈就在想,如果是他,聽聞此消息之後,常理之下,會做什麽反應呢?

他與幽蕊聯系:“給我查,查與雪枝相關的所有情報。出身、來歷、師承,委身蘇雙鶴之前、之後……不妨露出點兒形跡,讓慕容知道,讓其他人也知道。”

幽蕊雖是在籌備“湖祭”的緊張時期,也無異議。

余慈冷然一笑:都動起來吧,一場亂戰,看看究竟是誰,能技高一籌!

他從不對自己的智計抱有信心,但對於亂戰,倒是很有些底氣。

很快,幽蕊傳回信息,卻不是關於雪枝的,而是夏夫人那裏,又一次詢問,何時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