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窗前歌吟 朱氏文英(第2/2頁)

寶蘊猛地擡頭,發出一聲中箭小獸般的低呼。

這時,獨院管事正好出來,見到這要命的情形,嚇得又撞回屋裏去,倒是院裏的侍女都算是訓練有素,不管屋裏發生什麽,都眼關鼻,鼻關心地站在那兒,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紗窗後,寶蘊剛受一輪,卻把院中情景看個正著,她哧哧直笑,渾身顫抖,真是媚入了骨子裏。本來余慈沒這種現於人前的嗜好,可寶蘊這般,真是要了親命,他也不再管,只是按著女子圓潤的肩頭,在後面加快動作。

寶蘊笑到一半,便笑不下去,又深吸口氣,被按在桌案上的嬌小身子仍想往下縮,可身後的余慈則壓得更緊,她鼻腔裏發出低細的聲響,臉上紅暈彌散,身子稍稍掙紮兩下,難以如願,珠貝般的牙齒便輕嚙下唇,反將豐潤的背臀上弓。

兩人同時低哼一聲,寶蘊垂下頭,身子難以控制地在桌案上微幅晃動,青絲垂落,掩住她大半面目。只有高低連綴的鼻音,像是一首隨性歌吟的曲子,透過紗窗,傳到院子裏去。

窗外一位侍女終被這勾魂妙音引動,視線飄過來,只看到紗窗之後,黑健雄軀下,艱難撐著桌案的一對雪白臂膀,慢慢軟下,如歌謠一般的鼻音,也漸漸低細至無。

※※※

事後兩日,寶蘊的話仍不多,她沒有回移南園,而是留在獨院中,便如一個最稱職的妾侍,盡顯其嫵媚風姿,取悅家主,除此之外,便無所求。

不過,余慈總能感覺到某種奇特的意味兒,他回味了好久,才醒悟過來。

寶蘊並不多言,可她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微妙的暗示,也許是一次失神,也許是某個眼波,也許是事後淚水,媚裏憐弱,笑中見愁,與明嫵風情迥然有異的淒思愁意,形成了另一種誘惑,讓人忍不住去探究其中深意。

這樣,寶蘊什麽都沒說,可余慈就“猜”出了她的意思。

這女人……佩服啊!

寶蘊分明是想以自己為籌碼,讓余慈對仍陷在移南園的萬全施以援手,這裏面的意圖、手段、技巧,都是很值得欽佩的。可寶蘊顯然沒有搞清狀況,整個華嚴城中,除了她之外,最想救萬全的,便是日日在她身上采伐的“九煙”了。

別的不說,早上還答應陸青要照顧人來著,中午就吃抹幹凈,這也恁不像話,不做出點什麽,余慈也要不好意思的。

這兩日,莫看他像是陷進了溫柔鄉裏,但說句怪話,他在萬全身上下的力氣,不比對寶蘊來得少。

此時的萬全雖是依舊掙紮在生死線上,可已經能夠用自主意識,使用天河祈禳咒,維持自身一線生機,這可是余慈下大力氣推動的結果。

這是余慈常規情況下,所能做到的極限,相比之下,倒是余慈自己的麻煩更多一些。

承啟天中,已經多日沒有作亂的死魔劫數,猛然間像是嗑了鬼獄散,興奮得無以復加,從屠靈獄直攻上來。

如此境況,非是無因。正有訣雲“二八佳人體似酥,腰下仗劍斬頑夫”的,更有余慈印象深刻的一句“樹根已朽葉徒青,氣海翻波死如箭”的,都言此事。他這兩日和寶蘊折騰在一起,欲動而劫起,諸死魔有隙可入,便似得了新生,好一番激動。

然而余慈根基打得牢固,心智也成熟,對欲念之事,能入能出,死魔再怎麽折騰,他也能翻掌壓下,且趁機又掌握了一些驅役死魔的技巧。倒是寶蘊見他意態淡然,非是輕易色授魂與之徒,更緊張萬全那邊,由此使盡手段,盡展風流,渾不知這是給余慈出難題來著。

這些都還罷了,真正讓余慈頭痛的,卻是另一個突發事件。

這一日,獨院管事高炳進來,學著由寶蘊發端,如今已在長青門裏流傳的稱呼,恭敬請示:“煙爺,門外有一位客人,說是您在西陲時的故舊家人,特來求見。”

“嗯?”

余慈警戒和驚疑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當那位身姿高挑,容色出眾的女修進門,幹脆利落半跪行禮,自報姓名之時,他就恍然且頭痛了:

“朱氏女文英,奉主上之命,前來侍奉九煙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