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還有後續戲

同一時間的大殿。

皇帝正在發火。

十皇子跪在地上訴無辜。

是誰做的?

被允許進入圍場的,除了一眾獵手和他們各自所帶的兩個親信,剩下人等便是禁軍和侍衛。

當然,其中還包含了原本負責圍場事務的老人、馬場馬倌和打雜之人。所以刺客必定隱匿成了這些身份其一!

這樣的排查看似簡單,可又摸不著頭腦。

畢竟,調動猛獸和準備弓弩都需要時間,極有可能在狩獵開始前,對方便已做好了準備工作。

有機會做這些的人不多,可其中偏又找不到有能力做這些之人……

消息一個個傳來。

一番追擊,包圍圈越來越小後,刺客走投無路,皆是幹脆利落自盡了。而為了避免被查到線索,他們自盡的方式也可恨,都是直接跳了崖。

只唯有兩個刺客,因為中了榮安的麻箭所以在逃跑過程中摔下了馬,被衛兵搶先制住。然他們一開口,卻是地方腔嚴重的口音。似是……胡腔。

他們喊了句莫名其妙的口號,又說了句什麽暗號後,便全都口吐鮮血。

原來他們牙上都已綁了毒囊。一口咬破,十息斃命。

所以這些人全都是死士!

禦醫軍醫聯手查看,查明這毒是並不是大周人慣用之毒,更像是南藩或是西域而來……

聽到這消息,不少人的眼神都往朱永澤身上飄了下。

朱永澤一股悶氣就湧上來了。

怎麽?先是說胡腔,這會兒說藩毒,等會兒是不是要說這次刺殺是塞人所為?他慶南地用毒高手最多,那他這個世子是否第一個要被推出去?

他還真沒想錯,那邊又道,死士們臨死前那句口號疑似燕安軍中激勵士氣,大概是“為了燕安”之意……

那幾具屍體被剝下衣裳後丟一排後,禦醫更發現了一條端倪:這些人身前的右臂上都被熱鐵給燙掉了一片皮肉,且每個刺客都是同一部位,被燙掉皮膚的大小也一樣。

那些傷口還很新鮮,可見是最近幾日才動的手。

所以從闞信到大夫們都覺得,很有可能是這幫人用這樣的方式來毀掉了什麽足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某種印記。比如:刺青之類。

於是軍醫們小心刮開了那些被灼燒壞了皮膚表皮,果然發現了內肉一片青黑色。

拿針挑出那青黑之肉細細辨之,確認那被灼燒的皮肉位置是刺青。

這些刺青雖除,但依稀可見留下的印記,分明是弓的形狀。

而弓的刺青,恰恰是燕安軍中所有。

這一條,加上胡腔、毒藥和口號線索,一切指向似乎都是……燕安!

背後主謀是燕安?

很快,經過比對刺客,那個服毒自盡的家夥來自馬場無疑。而另幾個墜崖的屍身還沒找到,但從高崖下墜,只怕尋到也是面目全非,粉身碎骨,難以辨認……

另一邊也傳來消息,獸群的出現確實是被人為吸引的。

有人在深山的一片臨峭壁的密林,提前以動物血和受傷的動物吸引了不少猛獸並挖了陷阱作了內圍。

這才是昨日大部分隊伍都沒碰上猛獸的原因。而昨日所有巡守也都跟著各支隊伍在圍場的外部幾座山打轉,所以並未發現深山裏有此不妥。而今日,有人在郝巖和泰王隊伍接近那座山時,便松開了圍守,放出了動物。

如此,信號彈接連升空,一下子吸引了附近幾座山頭的大部分巡守。在一刻鐘後,刺客動手了。

一番排查,在圍守猛獸之地還真就找到了線索。陷阱裏有些幹涸的馬蹄印。前天晚上有下雨,所以很有可能是那時候留下。重點在於,那些馬蹄印,與大周馬不太一樣。

剛好是屬於燕安馬——即朱承熠馬場,從燕安運來的那批馬特有的馬蹄鐵所留。

又對上了!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事與朱承熠,與燕安人脫不開幹系。

朱承熠占了馬場之便,行宮之便,可以輕松進出圍場。他若動手腳,可不是很方便?尤其今日每支隊伍裏都還有他的馬倌跟隨,他若動手,最是簡便,他要掌控全局,也輕而易舉。

所以,是朱承熠要殺虞榮安,卻差點殺了他自己?——這什麽推論!所有人都覺不可思議。

“說不定是賊喊捉賊,自導自演呢?說不定這一箭只是戲呢?”朱永昊憋出了一句。

“皇兄太扯了!”朱永泰冷笑。“敢問世子故意中箭演戲,所為何故?”

“謀取同情,謀取父皇心疼,為燕安地爭取利益。”

“哈!為了得同情,冒著生命危險演戲?世子又沒有絕世武藝,不怕這驚險一箭害死自己?若世子有個三長兩短,不但不可能獲益,還得起戰事!搭上了近十條人命,還冒著被發現後可能要承擔的欺君風險,世子在皇兄眼裏就這麽傻?世子為人坦蕩灑脫,不可能做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