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確實紈絝子

荒唐——是大多數人此刻心裏冒出的第一反應。

“呸!什麽冒充!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燕安王世子朱承熠是也!”

朱承熠整了整衣擺,“哪有鬼祟,小爺路經長公主堂姐家別院,都是一家人,豈有過家門而不入的道理。順路一探,結果被誤解了而已。”

他分明心虛氣弱,往虞博鴻身後站了站,“回去告訴長公主,她誤解我了。我過兩日再登門探望。”

再度嘩然起!

長公主府眾護衛如見鬼般盯住了他,圍觀百姓議論紛紛,禁軍眾人也抽氣連連。

聽到了啥?

燕安王世子還沒進城門便闖了大禍,偷摸進了長公主別院,還被抓了個現行?還當眾承認了?分明理虧卻沒有道歉,還大咧咧約下了要登門?

這世子未免太過恬不知恥,不守禮節了。到底是蠻地出來的,非但紈絝還是最低俗的那種……

“將軍,看來確有誤會。”燕安軍統領劉賀上前來沖虞博鴻與那群護衛分別抱了拳:“這位,確實是我家世子爺。”

虞博鴻撫了撫微顫的須子,沖朱承熠伸手:“還請世子爺將身份印鑒和證明出示一番!”他又轉身示意手下:“畫像拿來!”

一番確認加問詢,確認這人是朱承熠本人無疑。

事情經過也弄清了:

皇上有意要給朱承熠和樂平郡主賜婚之事已經傳開,昨晚聽說長公主久居別院近十年,而此地距離那別院只不到二十裏地,於是朱承熠便打算走一趟。

他並沒有什麽目的,只是擔心一面聖便會被賜婚,所以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去碰碰運氣瞧瞧,看能否見見樂平郡主其人。哪知他今早剛想法子跟著菜農進了別院宅子,便被發現了。

這才有了一邊追,一邊跑之事。他不識路,結果走岔繞遠了,他只能向著城門方向跑,本打算到了城門再往北走……

公主府侍衛也向虞博鴻確認,朱承熠並未能闖進後院,對長公主和郡主只是驚擾,並無實質性的沖撞……

那統領也幫著在一邊解釋,說世子年輕,一向想一出是一出,好奇心過人是世子的一貫性子……

多少人都掩唇而笑。

原來如此。

他們會好奇世子其人而在這邊圍觀,那世子好奇傳言裏的未婚妻所以前往一瞧倒也能理解。

只不過,偷看姑娘太沒品,到底是野地來的,空有如玉容顏卻還是粗俗無禮。

朱承熠向公主府眾人抱拳表抱歉。

眾侍衛雖覺委屈,但確認這位便是聖上召見的世子,也只能退步……

朱承熠連道抱歉,為向公主府眾侍衛致歉,竟是拿出一壺馬奶酒作禮,連個銅板都沒給,引得無故追了近一個時辰的公主府侍衛們更是面冷了幾分。

圍觀的百姓也悄聲議論,並啼笑皆非著。公主府很有可能將是他的妻族啊!他既然知道去偷看,怎麽不知道趁這機會打好和修補關系?哪怕偷偷塞個金元寶都是必要的吧?馬奶酒?公主府的侍衛還差你一壺酒?再說了,一壺酒給誰喝?還真是不懂事,笑話連連,不諳世事的粗人……

虞博鴻一直在細細打量這位世子爺。

長相細膩,面白膚嫩,一看就未經風霜。眼裏流光,舉手投足都帶痞相,一看就是驕奢淫逸慣了的。相比他爹,這顯然就是個紈絝敗家貨色。想那燕安王,一聲馳騁疆場,汗馬功勞,偏就生了這麽個細皮嫩肉的二流子,也是可惜了……

探子曾報,這位爺在北地也是胡鬧慣了的作風,既有過為了個唱曲的與人打架,結果戰力不濟,被人打暈擡回家,昏迷了三天三夜的經歷。也有與一幫貴公子一道與自家庶兄弟打擂台,結果將庶弟打成重傷,氣得他爹小妾一命嗚呼的過往。

還有荒謬的,是他為了驗證巴豆的功效,將豆粉下在了自家馬廄,結果延誤了燕安王的公務,被燕安王吊起來痛打了一頓……

種種荒謬,幾乎可以寫個話本。燕安之地,幾乎無人不知他的荒唐事。

而他的優點,除了那張俊到姑娘一瞧便面紅發燙的臉,也無其他了。

至於他的軍功,幾乎沒有。因為他從不肯跟著燕安王抗敵。每回都找各種借口逃避。

不過若細細數之,他也不算是毫無建樹。比如有一回,他在酒樓喝酒,出去解手時剛好瞧見小二牽了兩匹油光水滑,健碩雄壯的好馬去馬廄。使了幾個銅板找到了馬主人,強行要買馬。馬主人不肯,他苦苦糾纏,結果被對方一把抽翻了。

懷恨在心的他竟然溜進酒樓馬廄,又拿剛買來的巴豆下到了那兩匹好馬的精飼料裏。之後他帶著一幫紈絝子跟著那兩人想看好戲,可漸漸卻發現了不對。那兩人的去處是一黑漆漆的破舊民居。兩人三長兩短的敲門聲後,門打開了,裏邊卻無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