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指節的刺青...)(第2/2頁)

蔣滬生第一眼的整體感覺,是這畫有很強的呼吸感、流動感和情緒性,這是他看席樾之前的畫作所沒有的。

驚嘆之余,也很感慨,天才就是天才,一旦突破瓶頸,就能再度將那些質疑他的人遠遠甩在後面,一騎絕塵。

蔣滬生聲音追過去:“你這突破也太大了,牛逼啊席神。”

他樂得吹了兩聲口哨,“我再去跟甲方爸爸談談,問問他們的意思――我先走了啊,晚飯過來找你。”

他了解席樾,工作方面一貫有始有終,不會撂挑子不幹,絕對百分百完成對方的要求。

可能,這是席樾唯一不那麽藝術家脾氣的地方,能把服務他人和個人創作的界限分得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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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蔣滬生來找席樾,請他吃飯,接風洗塵。

附近就是寫字樓的商圈,不缺各種食肆。

蔣滬生其實不怎麽喜歡跟席樾一起吃飯,他這人對美食沒概念,多好吃的餐廳,攤上他也是浪費。

但他是個不願意委屈自己的人,首要還是得自己吃得開心,於是慷慨拿出最近私藏的一家素食餐廳與席樾分享。

餐廳沒有菜單,按節氣做主題菜,最近剛更新了“寒露”的主題。

餐前茶點是鐵觀音,烏梅飲和店裏自創的“醍醐三味”,涼菜是雞樅菌、竹毛肚,餐前一道椰青秋潤湯,主菜分辛鹹酸辣四味,甜品是蜂蜜桃膠燉雪蓮。

蔣滬生喝烏梅飲,閑散坐著,和席樾瞎聊:“住你樓下的那個小姑娘,實習結束了吧,也回家了?”

“嗯。”

蔣滬生笑說:“該不是因為她人不在那兒,你也就不待了。”

席樾神情晦澀。

蔣滬生瞥一下,揣摩他表情的意思,“不是吧?還真因為她。”

席樾的神情,好像介於懶得理他和默認之間。

他略感心虛地笑笑,“兄弟,罪過。早知道你陷得這麽深,我就不該多管閑事。”

席樾蹙眉看他,“什麽意思?”

蔣滬生就把上回回深城之前,規勸黃希言那件事告訴給了席樾,“……我真沒惡意,就希望小姑娘知道你是個什麽情況,最好想清楚點兒再做決定。”

席樾聲音清冷,沒什麽情緒,“你也沒說錯。”

如果說,前面還是玩笑調侃,席樾這一句,蔣滬生真的品出了很不一般的意思,“那你們現在是什麽情況??

席樾沒作聲。

蔣滬生一個人精,看表情就知道多半沒成,估計再問他就得不耐煩,但是架不住好奇心:“你跟她表白被拒絕了?”

果真,席樾老大不耐煩地皺眉,“跟你吃頓飯怎麽這麽煩。”

蔣滬生聳聳肩,“老子出錢,煩也忍著。”

席樾不說,蔣滬生也不能拿他怎麽樣,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拱拱火也是好的:“我看你們樓下開超市的那小子也挺喜歡她的。他倆怎麽樣了?”

“……”席樾這一下是真的不高興了,“我請客。你閉嘴行嗎。”

蔣滬生哈哈大笑。

一會兒,涼菜先端上來。

蔣滬生等著席樾點評兩句,這家餐館的擺盤都極富禪意,他喜歡得緊。

沒想到,席樾很沒情趣地直接動筷了。

“呵,藝術家。”蔣滬生嘲道。自己也提筷。

蔣滬生擡眼,注意到席樾拿筷子的手,“你手指上是什麽東西?”

席樾手頓了一下,“這?”

蔣滬生湊近點兒,看清楚了。席樾右手食指指背,靠近第二個指節的地方,刺了一個文身,很簡單的兩個小寫字母:xy。

蔣滬生嘲笑:“你可真自戀,還紋自己名字……”

笑著笑著,蔣滬生笑不出來了,一句“臥槽”,恍然大悟。

這不是席樾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