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 前因後果（上）

沈凡曾經認為，眼前的這個男子早已經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之中，也以為他已經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更是很久很久沒有想起過此人的存在了。

目前來說，能讓他稱之為師祖的自然不是他師尊斷刃的師父，畢竟他連自己的師父的來歷都沒有搞清楚，更不用說還認得斷刃師尊的師父。

因此，有資格讓他稱之為師祖的只有一個人——斷天涯——當年他還是一個弱小的開脈境的螻蟻的時候，在山嶽宗的時候，那個駕馭銀色月亮拯救他的男子！

他依稀記得，當年這個男子自稱是他父親的師尊，也就是他師祖。

只不過，很多年前，在他成為洞玄境開始之後，斷天涯就不知所蹤，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來歷甚是神秘。

後來沈凡的父親覺醒，卻是一個通天徹地的大能，沈凡也沒有想過那麽多，下意識的認為斷天涯不過是父親尚未覺醒之前的一個便宜師父罷了。

真正論起來，蠻荒大陸之中，甚至整個無盡星界之中又有誰有資格成為他父親的師尊？

但是，眼前，斷天涯笑吟吟的出現在眼前，那音容笑貌，那俊雅的氣質，那目光之中帶著一絲絲關懷和欣賞的意味讓沈凡短暫的失神了。

驚呼聲響起來的時候，斷天涯忽然板著臉道：“武道意志修煉還不到家，遇到一點事一驚一乍的，這一點比起你父親，還差了一些。當年你父親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卻是老練得像個老頭子。”

“呃……”

沈凡很難從這句話之中回過神來，神秘的斷天涯，說起話來是那麽的平易近人，並且……他認識父親。

“一驚一乍……換做是你，豈能不一驚一乍？”沈凡暗自腹誹道：“假如咱們以前不認識，也就罷了，最多心中有些震驚……關鍵是咱們以前認識，當年你也不過是……”

沈凡忽然覺得，自己的扮豬吃虎的境界還不夠高，真要是比起來，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

遠的不說，單是眼前的斷天涯，沈凡一眼望過去，無法看穿對方的修為。

再細細看去，深不可測。

混元真境的鄭明都瞞不過沈凡的眼睛，斷天涯卻是連沈凡的太浩之眼都瞞不過。

“咦？你身懷太浩之眼！漬漬……我斷天涯的徒孫……呃……師侄機緣也不小嘛。”斷天涯揮了揮手，霎時間大殿變幻，不知何時沈凡已經到了一個鳥語花香的亭子之中。

這一手，簡直讓沈凡迷惑了，徒手改變空間？這還是人的手段嗎？

“此人絕對是傳說中的境界！”閻影說了一句，隨即道：“我潛了，免得他看出我的來歷。”

閻影徹底陷入了沉睡。

亭子之中，桌椅齊備。

“站著幹什麽，坐下來，咱們喝幾杯。”斷天涯不顧身份，親自給沈凡倒酒。

沈凡坐下來，還未這一切的變化中回過神來，已經連續喝了三杯酒。

好半天，沈凡鼓起勇氣，正視斷天涯。

隨即他鄭重站起來，朝著斷天涯深躬道：“徒孫沈凡，拜見師祖。”

“不必多禮。”斷天涯連忙扶起沈凡，然後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幸虧他不在，否則單是這個稱呼問題，免不了要打一架了。”

沈凡自然聽不懂他的意思，老老實實的喝酒。

兩人一時間沒有什麽話說。

“你……就沒有什麽要問的。”斷天涯道。

“要問的太多，不知該從何說起。”沈凡道。

“那就問你最想問的。”斷天涯道。

“如此，那就請師祖將所有該告訴徒孫的都說出來吧。”沈凡道。

“油嘴滑舌！”斷天涯笑指沈凡，道：“那便說三件事。”

“第一，你已經是羅浮門的弟子了。經過了重重考驗。”

“第二，你父親沈蒼天是我的弟子。”

“第三，當年咱們見過一面。”

斷天涯說完，又沉默了。

“徒孫不懂。”

“也罷，時間尚早，咱們慢慢道來。”

斷天涯知道沈凡不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是不會罷休的。

“記不得是多少萬年前了，羅浮仙殿第七十二次出世的時候，降落在佛靈大荒，你父親沈蒼天機緣巧合，進入羅浮仙殿，並且經過重重考驗，成為了羅浮弟子。”

“那時候，你父親還是一個和尚。”斷天涯這一句話，直接將沈凡雷到了！

“父親當年還是和尚！”沈凡不由得道：“那他……”

“他當然選擇加入羅浮！”斷天涯道：“畢竟你父親是個野和尚，天資真心不錯，得到半部佛典，修煉到了混元之境……天造之才。後來如你一樣，見到了我，便放棄了佛典，修煉我羅浮功法。”

“他心智成熟，資質妖孽，最重要的是氣質不凡，因此得到了我的真傳。”

……

“不過，我羅浮門人素來沒有真正的宗門……也就是說，作為師尊，不能一直親自指點，因此當年傳了你父親功法、留下種種傳承之後，羅浮仙殿離去，你父親也就開始了自己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