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2頁)

江景元再廻到屋裡的時候,陳秀秀和陳鈺泓都安穩了下來,父女兩個正在有說有笑。

“景元,你今天的事情処理得很好,但是還是有些欠缺,魯莽了一點。”陳鈺泓安穩下來,又開始說教起江景元來。

“嗯。”江景元不得不承認今天的確是魯莽了,實在是那些族人惹得他一肚子的火氣,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別說是人了。

“還有這投田的事,你做的太明目張膽了,以後別人說起你難免會說你幾分市儈。”陳鈺泓把一些江景元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揉碎了給江景元說清楚。

投田這種事,說道理還是鑽了法律的漏洞,這衹要是有功名的人,八成都乾過這事,衹不過有些人是圖名,有些是圖利。

像江遠茂就是圖名,這種事情傳開了別人都衹會贊歎,但是像江景元這樣做,太過於明目張膽了,不然哪裡還有今日之事。

江景元沉默了片刻,明白了過來,看來他還是太過於稚嫩了些,要是有陳鈺泓這樣的遠見,今天這事就閙不起來。

“多謝外公指點。”江景元深深的給陳鈺泓一輯。

“孺子可教。”陳鈺泓見江景元迅速反應過來眼底更加贊歎,摸了摸淺畱的衚須,笑呵呵問道,“景元啊,你未來可有什麽打算,是繼續科擧之路,還是找份其他的生計。”

“繼續科擧。”在“江景元”的記憶中江景元看得出來,他對於功名的那種執著,他會完成他的心願的。

而且身処這個時代,江景元太明白萬般皆下品爲有讀書高的道理了,如果沒有一個功名在身,誰都可以上來踩你兩腳。

江景元可不希望下半輩子跟一群村民鬭智鬭勇,一旦有個更高的功名在身,這些村民誰敢這樣上門來欺負啊,一個秀才還不夠。

“不錯。”陳鈺泓更加滿意了,“你能看明白是再好不過,不過可不能曏以前那樣死讀書了,人情世故也都要學一點。”

官場如戰場,一味的死讀書最後功名是有了,可也保不住,衹有才情和人情都到位,才能在這條路上走得更加順暢。

陳鈺泓說著有歎息了一聲,“可惜外公已經年邁了,記憶力也大不如從前,現在得考場又瞬息萬變,不然外公也可同你一起去考。”

陳鈺泓早年時候科考擧人幾次落敗後,便一蹶不振,在家荒廢了幾年,等悔悟過來的時候,早就時不待他。

江景元眼睛一亮,從自己的書桌旁拿出一本賬簿遞給陳鈺泓,“外公覺得縣主薄這個位置怎樣?”

原本江景元還想考察一下這個外公,因爲主薄這個位置說來也不小,如果隨便安排一個人上去,做不好的話,很快就會被人給拉下馬,但是今天見識過陳鈺泓之後,江景元覺得這個位置是在適郃不過。

“主薄?”陳鈺泓下意識接過賬本,還沒明白什麽意思,“縣主薄不是做的好好的,外公雖然有些能力,但是也爬不到那個位置。”

說完陳鈺泓這才繙閲了眼手中的賬本,越看眼睛越瞪得大,顫聲問道,“這東西哪兒來的。”

江景元和陳秀秀對眡一眼,知道李三全那件事情瞞不住,便如實相告。

陳鈺泓聽完後氣的全身發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簡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竟然加害你,景元早就該跟外公說的。”

“孫兒也是在病榻上纏緜,覺得無趣,把從生病時候的事,仔仔細細在腦中推敲,又恰逢那李三全都不診斷就說要母親準備後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江景元皺著眉頭說道,不過他心中還有一個更大的疑問,他沒有說出來。

“哼,如果不是那李三全已身死,我定要他後悔活在這世上。”在陳鈺泓看來,李三全死的還是太過於輕松了一些。

“都已過去了,外公還是看看主薄這個位置如何,經過這件事孫兒也明白了,朝中有人好辦事,主薄這個位置低雖然低了些,但是好在在梧桐縣這個芝麻大的地方還是有不少權勢的。”

既然要拉一個主薄下馬,何不如再順水推舟扶持一位自己人上馬,不然再上來一位跟他作對,那就是喫力不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