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獻舞(第2/3頁)

蔣碧蘭的笑不由僵在臉上。

夏桐心道皇帝真是個ky精轉世,偏趕著生辰給人家不痛快,雖然知道皇帝是想給她出氣,但這也做得太明顯了吧?

她看蔣碧蘭都快氣成河豚了。

夏桐忙轉移話題,“這菊花五彩繽紛,煞是好看,真難為花匠怎麽種出來的。”

劉璋循著她的目光淡淡掃了眼,“雜而無章,難免俗氣,不若綠菊清雅。”

夏桐:……

她真的努力在圓場了,皇帝不配合,這可不怪她。

旁邊一臉求表揚的李蜜神色也有些僵硬,因蔣碧蘭不喜綠色,她才另外種出了紅紫金黃的品種,結果偏又觸了皇帝黴頭,做人也太難了吧?

夏桐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是李蜜的主意,也難怪,如今還未進七月,哪有開得這麽早的菊花?除了她那個空間沒人能做到。

皇帝就罷了,夏桐倒是很好奇她能否種出更稀奇點的?譬如那種七彩太陽花,每片花瓣的顏色都各異,那應該更具觀賞價值吧?

於是她湊上前去,神神秘秘的道:“李姐姐,你還有什麽樣的菊花?能否借我賞鑒一番?”

李蜜:……

確定說的是正經菊花,不是某種特殊代指吧?

兩人正嘗試用暗語溝通,外邊忽然傳來一陣喧囂之聲,小宮女也都熱熱鬧鬧擠作一團,“快看,有人在那兒跳舞!”

蔣貴妃這才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妾命人排演了一支歌舞,陛下可有興趣瞧瞧?”

夏桐進宮以來還沒看過宮中的歌舞,滿臉躍躍欲試。

劉璋看她一眼,輕輕頷首。

眾人俱出了棚屋,站在廊下,只見赤日炎炎的庭院裏,正中央擺著一架巨大的銅鼓,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置身其中,踢踏騰挪,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李蜜一旦看清那人面目,眼中幾乎冒出火來,難怪蔣貴妃今日突發善心讓她布置賞花宴,敢情是為了給馮氏鋪路——這兩人算計得也太精了!

夏桐則注意到那些特意挑選的伴舞都各有各的缺陷,甚至可說醜得千奇百怪,凸嘴,齙牙,乃至鼻歪眼斜者都有,這種秋香效應下,再平庸的人也能襯得和天仙一般。

夏桐覺得馮玉貞實在太過火了,明明就很美,偏要用這些旁門左道,倒顯得不夠底氣。

也不知是否她的錯覺,馮玉貞今日的氣質迥異平時,以前她總是自矜身份,雖面如桃李,卻冷若冰霜,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但今日卻多了一絲“妖氣”,仿佛修行千年的白狐,顛倒輾轉,魅惑眾生。

到底日頭太毒,額上冒出點點白汗,沿著優美的頸部線條流入衣裳,更引得人無限遐想。

連麟趾宮前戍守的侍衛眼睛都看直了。

夏桐忽然想看看皇帝有什麽反應,無奈皇帝足足比她高出快一個頭,又站得靠前,她踮起腳尖,也只能看到他一個後腦勺,只好放棄。

一舞完畢,在場甚至無人鼓掌——都看得呆了。

馮玉貞提著裙擺,瀟灑的抹了把額上汗珠,如一尾金光閃閃的美人魚從鼓面上走下,遠遠地就朝皇帝施禮,“妾美人馮氏,參見陛下,參見貴妃娘娘。”

嗓音也比平時多了分空靈,如同天籟。

李蜜不由得抓緊夏桐的手,指甲都快掐進肉裏,咬牙道:“這真是馮玉貞嗎?”

夏桐也覺得奇怪,以往的馮玉貞美則美矣,毫無靈魂,且很容易招致同性的敵意。但今日卻不同,在她一舞之下,無論男女都幾乎傾倒,難道這就是藝術的魅力?還是正午的太陽光太盛,給她加上了一層濾鏡?

忽然為皇帝的反應擔心起來,柳清虛就罷了,一個出身寒微的宮外女子,再怎麽得寵也有限;馮玉貞卻不同,家世擺在那裏,又有貴妃扶持,加之她與自己素來不睦……夏桐也反掐起了李蜜的手。

兩人掰手腕似的互相僵持了一會兒,最終決定一致對外,齊齊盯著迎面走來的女子。

馮玉貞唇邊銜著一縷悠然的笑,系統這回還算靠譜沒有騙她,不枉她精心苦練了這些時日。看著周遭或癡迷或艷羨的目光,馮玉貞胸中充滿了澎湃的熱情。

她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現在就專等皇帝來采擷——這樣的芳姿麗色,她不信皇帝肯棄之不顧,拱手讓給他人。

廊下眾人翹首以盼,蔣碧蘭亦緊張得熱汗直流,若這回再出岔子,她的辛苦就全白費了。

然則,好的不靈壞的靈。馮玉貞還未到達跟前,平地裏變故陡生,只見原本戍守宮門的侍衛不知著了什麽魔,如同發狂的獅子一般向馮玉貞撲去,還扯斷了她半幅衣裳,露出裏頭赤色的肚兜來。

四下裏登時亂作一團,馮玉貞更是尖叫不斷,哪還有半點之前的風度。

等安如海雷厲風行率領眾太監將那名侍從制服,劉璋方扭頭朝身側道:“朕方才盯他半天,他果然耐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