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頁)

陳知予還站在落地窗前的那張桌子旁,身型窈窕修長,腳穿黑色皮靴,被藍色牛仔褲包裹著的雙腿筆直纖細,上半身穿著黑色吊帶和皮夾克,濃密的黑色波浪發隨意披散在肩頭,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

光影昏暗,她的五官籠罩在了陰影中,令人看不太清,唯獨那雙水潤迷離的眼眸一如既往的魅惑,整個人像極了一副完美無缺的美人圖,紅唇是點睛之筆。

季疏白的眼眸更深邃了幾分,如同燃著一團暗火,可這團火並未撼動他疏離冷漠的表情,不假思索地啟唇,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她:“不用。”

陳知予:“……”

“以後不會再來了。”

陳知予:“……”

“要賺錢。”

陳知予:“……”

言必,季疏白轉身推開了酒吧的玻璃大門,頭也不回地朝著隔壁酒吧走了過去,背影果斷決絕,毫無留戀。

陳知予胸悶氣短,差點被氣吐血。

她輸給了一個和尚,還是個剛畢業的、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比她小四歲的弟弟,並且輸得徹底。

憋屈到了極點。

長嘆了口氣,她又重新坐回了剛才的位置上,扭臉看向了窗外。

窗外是一條小街道,兩側的人行道上每隔幾米遠就栽種著一棵粗壯的梧桐樹。

時值初秋,樹葉依舊茂盛。路上沒有行人,路燈昏黃色的光打在了枝葉上,在路面投下了一片片搖曳的樹影。

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陳知予就把剛才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小和尚”對她而言只是一個插曲,輕若鴻毛不足道也,如何生存下去才是她生活的主旋律。

想到南橋,她下意識地撫摸了一下戴在手腕上的那只表。

又要交房租了,要盡快把表賣出去才行,不然連這個季度的房租都交不起。

地段的變遷導致客流量急劇下降,生意越發的不景氣,她也曾想方設法地搞營銷,但是大成本的推廣她投不起,小成本的推廣又沒什麽力度,效果最多只能持續一周左右,連本錢都收不回來。

做生意也要講究時運,南橋的時運,確實不濟。

酒吧現在持續處於虧錢狀態,按理說轉讓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她不能沒有南橋,因為南橋是哥哥一手打造出來的,是哥哥的心血,也是她和另外三個人的家。

而且即便是她同意了轉讓南橋,另外三個人也不會同意。

除非傾家蕩產,不然她一定要堅守南橋。

就在她猶豫著明天上午要不要去二手鐘表市場試試運氣的時候,耳畔忽然想起了熟悉的嗓音:“你怎麽還沒走?”

陳知予聞聲擡頭,看向了酒吧門口,那裏站著一位瘦瘦小小的女生,身穿淺紅色lo裙,背著一個黑色雙肩包,纖細的雙腿上套著潔白的長筒襪,小巧的雙腳上穿著一雙細帶小皮鞋。個頭不到一米六,皮膚白皙五官精致,標準的小蘿莉,像極了洋娃娃。

已經快晚上十點了,看到紅啵啵回來後,陳知予放心了,回道:“這才幾點,我回去那麽早也沒事幹。”酒吧裏也沒客人,其實她完全可以早點回家,但是卻一直沒走,只是為了等他們幾個回來。

生意不好,他們幾個沒必要全都留在酒吧,於是就實行了輪班制,一人輪一天在酒吧值班,這樣一來其他人就能去幹兼職了。

四人兼職賺來的錢,大部分都貼給了酒吧,他們心照不宣地共同往這間一直在倒閉邊緣的酒吧裏扔錢,只為了緊緊地勒住手中韁繩,不讓這間酒吧一頭紮進倒閉的深淵中。

今天剛好輪到了陳知予值班。

紅啵啵比陳知予小四歲,今年二十四,十三歲那年流落街頭,被陳知昂撿回來了,從那時起她就一直留在南橋。

一起共同生活了十一年,陳知予早就把這個被哥哥撿回來的女孩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妹。

妹妹太晚回來,姐姐總是擔心的,親眼看到她平安到家,她才會安心。

紅啵啵進門後直接朝著陳知予走了過去,還沒走到她身邊呢,目光率先落到了她的手腕上,看到她的手表還在,她不僅舒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又要變賣家產了呢。”

陳知予無奈一笑,否認道:“你想多了,我還能賣什麽呀?再賣就把我自己賣出去了。”

紅啵啵:“先賣加菲貓吧,現在豬肉漲價了,他最值錢。”

加菲貓原名茅飛迦,是酒吧的調酒師,長得白白胖胖,圓頭圓臉圓身體,像極了加菲貓,故得此名。

加菲貓和陳知予一樣大,也是陳知昂領回來的。

本是貧困山區來的孩子,十六歲那年身無分文的來到了東輔,不慎被騙進了犯罪集團,成為了一名職業小偷,在街上偷陳知昂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但是陳知昂並沒有把他交給警察,反而還將他從犯罪團夥中救了出來,領回了酒吧,讓他跟著當年的那個老調酒師學習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