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戰成名(上)

九個虎族戰士都是最具天賦的,每一個都經過精心培養嚴酷訓練,以最恰到好處的時機和最刁鉆的角度一起出手,居然沒有傷到豎琴手,而且還被他從容不迫的走了過來。

直到豎琴手走出幾步之後,那九個凝立不動的虎族近衛的身體才出現了某種變化。

他們穿著的黑色衣服上出現了幾條縱橫交錯的紅色條紋,好像是用鮮血印染上去的格子。

染紅了黑色衣物的確實是他們的鮮血,而不是染料。

那些橫平豎直的紅線逐漸變粗,鮮血漸漸透過衣物滲透出來。九位戰士的身體成了被廚師切過的豆腐,而且那位廚師的刀功非常精湛,每一塊豆腐都切的大小均等厚薄一致。

眨眼之間,九位戰士的身體都裂開了,就像是用幾十塊積木搭建起來的人偶猛然被發怒的頑童奮力推倒,每一個身體都裂成幾十個大小完全一致的肉塊。

殷紅的液體肆意流淌,血腥的味道頓時彌漫開來。

至死,這九位虎族戰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只有虎王看到了,在戰士們合擊的瞬間,豎琴手拿著的那張豎琴猛然甩出了琴弦,幻化出來的琴弦似乎可以無限延伸,縱橫交織成一張巨大的漁網——用虛幻而又鋒銳的琴弦之影織造成的漁網。

這張漁網不僅把豎琴手保護在後面,而且瞬間位移,直接就從九位虎族戰士的身體中“透”了過去。

漁網透過肉體之後,那九位戰士就成了被切過的豆腐塊——切口平滑而又整齊的血肉豆腐塊!

豎琴手撥動琴弦,發出一連串悅耳的聲音:“看樣子吾友還意猶未盡,我還是再彈奏一首《天堂頌歌》吧。”

《天堂頌歌》是一首非常宏大的曲子,節奏緩慢,通常在神廟吟唱贊美詩的作為伴奏。

樂曲如行雲流水般從豎琴中發出,經過了最初幾個音節之後,漸漸變得緩慢起來,隱隱夾雜著聖歌之聲,極是恢宏浩大。

虎王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猛然一聲呐喊,從虎馬上一躍而且,敏捷的好像是一頭壯年的野獸,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活力。

佩刀已經變的通紅,如同剛剛從熔爐中抽出,透著一股灼烈的熱浪。

從刀身上延展出來的鬥氣讓佩刀的長度增加了數倍,那股通紅如火的光輝就是虎王的“炎焰鬥氣”!

在虎王撲向豎琴手的同時,他的身後猛然增添了幾個飄忽的身影,那是一直都隱藏在暗處的強者。

這三位強者才是虎王真正的依靠,他們從年輕時代開始就並肩作戰,早已經無比默契。經歷歲月的積澱之後,每一位都是宗師級別的強者。

面對虎王的淩厲攻擊,豎琴手再也沒有像剛才那樣不躲不閃。

還是像剛才一樣,他沒有做任何前置的準備動作,甚至連小手指都沒有動過一下,整個身體猛然間就拔地而起,好像虛無的天空中有一根看不見的絲線突然把他提了起來。

莫名其妙被“提”到了高空中,那張豎琴猛然閃過一抹亮光。

與此同時,豎琴上的琴弦好像活過來一樣,扭曲著蜿蜒著,以無限延伸的姿態,好像鞭子一樣猛抽過來。

“噗”、“噗”幾聲鈍響,虎王和他身後的那三位如同被石子擊中的鳥兒一樣紛紛落地。

虎王手中的佩刀只剩下小半截刀身,大半個刀身和刀尖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切口還是一如既往的整齊平滑!胸口位置上的黃銅鎧甲就好像是被破敗的麻布被裁刀劃過一樣,出現了一道整齊的缺口。

琴弦如刃,在抽打的同時,不僅擊穿了虎王最外層的黃銅重甲,連他內襯的皮甲都一並擊穿,胸口的肌膚正涔涔的滲出血來。

虎王根本就沒有回頭,只是沉身問道:“大家還好嗎?”

他身後那三位同樣須發花白的老虎人齊聲回答:“還好。”

所謂的還好,意思就是還能戰鬥,至少還活著,而不是說毫發無損。

和虎王一樣,他們都多多少少帶了點傷,甚至比虎王傷的更重。站在虎王右後方的那個老者,肩頭上血肉模糊,看來傷的不輕。

站在最後的那個矮個子老虎人很明顯是個等級相當高的祭師,揮手做出一個手勢,這是非常正宗的“群體治療術”!

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

一直在台階前戒備的羅傑和銀背狼王作勢要上來,虎王卻揮手說道:“現在還用不著你們,先盡可能的拖延時間,等無名這幾把老骨頭散架了你們再上吧。”

羅傑想了想,很快就又退了回來。

銀背狼王也收回攻擊的架勢,退回到了門口,呲著長長的狼牙,虎視眈眈的盯著豎琴手。

現在的局勢,最重要的不是戰勝對手,而是拖延時間。

豎琴手一點都不在意給自己的對手一點時間,捧著豎琴笑呵呵的說道:“虎王,你已經老了,身手好像已經比不得當年了。我擔心你們等不到我奏完這一曲《天堂頌歌》就真的上了天堂。當然,你們這幾個老家夥,都是被我送上天堂的!我想你們還是拿出全部的實力吧,為了節省時間,我可以彈奏的再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