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強勁對手(上)

凝雨術一種最簡單的魔法。匯集一些雨水然後激射出來,看著頗有威勢,其實根本就沒有力量,連一層普通的羊皮紙都無法擊穿。這種既沒有力量又必須在下雨之時才能用的魔法只能算是雜耍之類的東西,沒有任何殺傷力和破壞效果。

但是對於一個把魔法藝術運用到了一定程度的敵人而言,即便是這種最低級的東西也可以發揮出很大的作用。

這個簡單而有弱小的凝雨術並不是為了什麽道格拉斯造成任何傷害,而是逼著他改變位置。很顯然,隨軍祭司的目標實現了。因為道格拉斯以很快的速度閃到了一旁,腳下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纏絆住了——那是一條粗若繩索的藤蔓。

藤蔓好像活了一樣瘋狂生長,瞬間就已經從道格拉斯的足踝纏到了小腿。道格拉斯剛一動作,身後立刻升起一堵“藤蔓墻壁”,無數帶著毒刺的植物好像繩索一般纏繞住了道格拉斯的後腰。

剛才的凝雨術只不過是為了把道格拉斯逼到達松牢籠處,只不過是為了把他困住,道格拉斯果然上當了。如幾十條毒蛇一般瘋狂纏繞的藤蔓已經到了腰間,象無數條皮索那樣把他死死的捆住。突然之間,道格拉斯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正在迫近。

偵查之眼已經看到了穿過茫茫雨幕激射而來的那道青色影子,這是一條長約兩米的蛇形長矛。這條從黑暗中飛過來的長矛好像一條活生生的大蛇那樣,蜿蜒著發出無聲的咆哮,以最淩厲無匹的架勢急襲而來。

被藤蔓纏繞住的不僅是道格拉斯,還有很多獸人包括受傷的豹人特克都有了同樣的遭遇。黑暗中根本就看不到敵人,甚至不知道敵人在哪個方位,自己的身子卻被這該死的藤蔓給纏的死死的,好像斷頭台上被繩索牢牢捆綁的死囚,只能等待宰割卻無法還手。

此起彼伏的獸人咆哮聲中,道格拉斯並沒有慌亂,而是運氣全身的鬥氣,將鬥氣凝在手裏的砍刀上。

所有的鬥氣都已經注入刀身,砍刀已經發出了白色的鬥氣之光,在漆黑的雨夜當中,仿佛突然升起了一輪砍刀形狀的太陽。

在偵查之眼的注視下,周遭的時間好像被遲滯了一下,所有獸人的動作都變得很慢,甚至連紛紛落下的雨滴都比從空中飄落的羽毛還要慢十倍百倍,已經可以看出那道蛇形飛矛的運行軌跡。飛矛閃著青蒙蒙的光澤,穿破重重雨簾,越來越近。

十米、八米……

飛矛並非直射,而是象一條活蛇那樣蜿蜒而來。當飛矛已經到了五六米的距離之時,道格拉斯清楚的看到一個怪異的情景:在這條飛矛的矛尖上,隱隱約約帶著一張青白色的面孔,這個面孔有著光禿禿的額頭和一雙狹長的蛇眼,淺黃色的瞳孔之中仿佛是一個萬年不動的深潭,沒有半點表情和情感波動,只是死死的盯著道格拉斯。

這是敵人用本命發出來的飛矛,威力無與倫比,一旦被擊中的話,不僅會洞穿肉體,還會直接把靈魂打的粉碎,就算是用最高級的治療術馬上救治也無濟於事。

腰以下的部位已經被藤蔓纏死,想動都動不了,避無可避。

道格拉斯狂吼一聲,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力量,並且將力量運送到手中的砍刀上,猛然朝著蛇形飛矛分離劈出。

當這一刀劈砍而出的時候,其實已經不是道格拉斯在操作砍刀,而是這柄砍刀在駕馭著搭配格拉斯。因為這一刀已經凝聚了大哥拉斯所有的的力量和精神,還有誓將斬斷一切的意志和無畏。灌輸滿了鬥氣的砍刀在空中劃過一個狂野的弧度,將所有的淩厲和鋒芒全部傾泄而出。鬥氣的光輝分明就是一輪照耀了漆黑雨夜的明月。惶恐無助驚慌失措的獸人們被這一刀的威勢和力量所深深震撼,目瞪口呆的注視著。

白色的刀光和青白色的飛矛在瞬間接觸,力量在一瞬間迸發,卻沒有發出哪怕一丁點金戈交鳴的撞擊聲,好像這淩厲無匹威力絕倫的一刀砍在空氣上一樣。

但是道格拉斯知道自己並沒有砍空,而是實實在在的砍中了。因為是刀鋒和蛇形飛矛接觸的那一瞬間,好像聽到了某種東西破碎的聲音,而這種聲音卻是無聲的只能用靈魂去直接感應。隨著無聲的破碎在心頭響起,那個凝聚在矛頭的虛擬面孔好像被徹底擊碎了一樣,如同已經風幹的沙雕在狂風的席卷下成為最微小的塵埃狀煙霧,散的幹幹凈凈。

隨著矛頭上的虛擬面孔被擊碎,用純粹的精神力量凝聚起來的飛矛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威勢和光芒,象一條真正的死蛇那樣墜落下去。還不等接觸到地面就已經徹底消散,好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灌輸了本命靈魂之力的飛矛居然被道格拉斯以最單純的劈砍給打散了,這一刀,就好像砍在隨軍祭司身上一樣。即便是躲藏在遠處陰影當中,也讓他那矮小的身軀猛然一沉,險些當場栽倒。幸虧及時收回了附著在飛矛上的靈魂之力,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