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貿易（上）

對於魔法和劍訣之間誰更值錢，中間的差距又多大，巴哈並不知道，以他一直處在社會底層的經歷也根本無從知曉這些珍貴物品的價格。但是大半輩子的流浪，讓老犬人巴哈精於察言觀色，因此當他觀察到帕瓦的神色變化時，他立即猜到，這其中一定還有很多的價格的回轉空間，所以主動要求道格拉斯將這項任務交給了自己。

獲得了道格拉斯的允許，巴哈輕輕咳了一下，望向帕瓦道：“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我的主人和大人的約定是，劍訣加上武器交換我家主人稀有的黑暗魔法手劄。”對於兩種物品的價格，巴哈並不知道，也無從猜測，所以他很狡猾的避而不談價格，而是在試探對方的底線。

帕瓦心中嘆了口氣的望向巴哈，對於這個老犬人的狡詐，他上次已經領教過了，但是既然道格拉斯已經決定讓巴哈作為代表，自己也不得不和他談，心中無奈，但是表情卻依舊恭敬。帕瓦道：“我的朋友，尊敬的巴哈先生，請相信我，我們雲間商會一直都是一個信守承諾的好的商業合作夥伴。”

帕瓦見對方表情沒有絲毫波動，暗暗咒罵一聲，卻不得不接著說道：“這一次我共帶來了四百件兵器，六百件皮甲、靴子，還有一些蒙皮的橡木盾牌。這其中五十件兵器、一百件皮甲和一百只靴子、五十件盾牌將會和兩卷劍訣來交換你們的黑暗魔法手劄。”

巴哈忽然尖聲道：“獸神在上，我有沒有聽錯，五十件兵器，你們的兵器看起來破舊不堪，就像是別人不要的二手貨，還有你那兩卷不知道真假的劍訣就想交換我家主人的黑暗魔法手劄，你這個黑心腸的家夥，你怎麽敢提出這樣的請求。”

帕瓦沒想到對方就像是一個毫無禮數的野蠻人，毫不客氣的汙蔑自己。

帕瓦強忍著怒火，向道格拉斯道：“尊敬的大人，這兩卷劍訣是我們商會花了一千金幣的大價錢從從傭兵工會買到的劍法的修煉訣竅，我想以大人的戰士等級，應該可以分辨的出其中的真假。而兵器一直都受到特蘭西公國的嚴格控制，尤其是軍制兵器，如果你們堅持要軍制武器，我和我的商會都無能為力，這些兵器雖然不是軍制，也同樣鋒利耐用，絕不像您的仆人所說的破舊不堪。”

對於那兩卷劍訣，道格拉斯雖然看不懂其中的文字，不過好在上面都畫著一些精巧的動作，從動作上看，這確實是真實不虛的修煉劍法的訣要。不過道格拉斯不知道這個劍訣也只是傭兵工會所珍藏的劍訣中的中上等貨色，更多的在教導修煉者如何鍛煉自己的身體肌肉，將全身的肉體力量達到一個極致，並使得這些力量在運用中能夠協調如一，而劍訣上附著的劍法招數，也僅僅是個中級的劍法。

而劍法的真意，以此通往劍聖、通往傳奇的道路都沒有提及，偶爾的一兩句也只是隱晦的一筆帶過，除非是有大毅力和悟性的修煉者，才可以從這個劍法中捕捉到以之成聖的重要信息。

不過無論如何，這個劍訣恰恰符合道格拉斯現在的程度，人類因為力氣差獸人太多，所以更強調劍法的技巧，能夠用最少的力量殺死敵人。因此這上面的劍法招數相比道格拉斯從犬人部落學來的一點點皮毛和他自己最近琢磨出來的東西相比，那簡直就是一塊閃爍的黃金。

年輕的道格拉斯還沒學會厚著臉皮說話，他雖然不願意商隊占自己的便宜，但也絕對沒有想過要厚著臉皮占人家的便宜，因此他向巴哈道：“劍訣是真的。”

對於道格拉斯的臉嫩，巴哈早有預料，看著帕瓦得意的微笑，他不疾不徐的道：“既然主人說了，那麽好吧，一千金幣買來的劍訣，我再給你添十個金幣作為路費。讓我算算，我得用多少張獸皮就可以交換這兩卷劍訣，或者我們可以用寶石來支付。”

巴哈漫不經心的神色幾乎讓帕瓦氣的發瘋。現年三十多歲的帕瓦在商會中已經不算年輕了，因為沒有什麽背景，所以一直處在商會的底層，只是多年來憑著自己的才幹，才獲得了一些職務。本來上次前往半獸荒原開拓新的貿易，本身就是一件冒險，並且是商會中別的人不願意來的地方。他想在四十歲之前再搏一搏，幸運的是他遇到了道格拉斯，獲得了一些大而純凈的寶石，並且看到了對方擁有的一個黑暗魔法手劄。

他欣喜若狂，他知道若是能將這個搞到手，他就會獲得上面的另眼相看，也許對整個商會來說，一些珍貴的寶石和一部魔法手劄並不算什麽，但是這個功績足以讓他在商會中上升兩個級別了。所以，這一次他幾乎動用了所有的關系，讓商會的上層臨時增加自己的權限，多增加了一些貨車和人手，並依靠商會的關系，搞到了很多的糧食和武器。這其中有許多的人和關系都要用錢來打點，他幾乎花了大半的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