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楚天動了(二)

十幾個大漢一起動手,剛剛被楚天和李謙大戰,風柱撕扯絞碎的大樹被連根挖了起來,幾下功夫就劈成了整齊的柴火,碼放在了院子的屋檐下。

沾血的土壤全部鏟了起來,丟進了白蟒江心,江水一卷就沖得無影無蹤。

從江邊挖來了新鮮的泥土,數十株折斷的大樹被清理幹凈後,原本的隱蔽小道就變成了一個直徑十幾丈的圓形平地。大漢們挑來了一筐一筐的江沙,厚厚的在平地上鋪了一層,又在這裏擺下了幾個兵器架子,上面胡亂丟了一些棍棒之類的器械,這裏就變成了一個很是隱秘的練武場。

外面院子被斬碎的院門也更換妥當,被斬殺的廚娘、仆婦和童仆的屍體也妥善安葬了,大漢們給他們的家人厚厚的一筆撫恤,用了一條大船,絲毫不浪費時間的將他們順著白蟒江一路到了大龍江,順著大龍江送去了岷州地界。

楚天手下的這些大漢訓練有素,辦事效率極高,一個個都有一身不弱的修為,更是筋骨強健都有一把子好力氣。只用了短短兩個時辰,一切事情都已經處理妥當,院子裏李謙等人留下的痕跡也都被抹得幹幹凈凈。

這些大漢很是精通一些旁門左道的手段,偌大的一個院子,他們只用了三五個人就打理得清清爽爽。

不要說普通人,就算是乢州城內那些積年的老仵作,他們也別想在這個院子裏找到任何發生過兇殺案的證據。就算最精良的獵犬,也別想在這院子裏嗅到一絲半點兒不對勁的味道。

楚天盤坐在江邊調息,手下人將所有手尾都打掃得幹幹凈凈後,他的武元也回復了八成,精氣神更是補充完全,整個人精氣澎湃,渾身都充斥著無窮的力氣。

更讓他驚喜、激動的是,石燈中那薄薄的一層法力,已經有十根頭發並排這麽深的一淺層。若是他再發動剛才的秘法風柱,無論是威力還是持久度,都將是剛剛的數倍以上。

石燈上的風之天印色澤更鮮明了一些,隱隱有一絲無形的風圍繞著石燈輕盈的旋轉著。

楚天站起身來,幾個腰間暗藏利器的大漢一字兒排開站在他身後,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一道銀光突然從天而降,鼠爺從一株大樹的梢頭一躍而下,輕盈的落在了楚天肩膀上,鼓著兩顆猩紅的小眼珠兇巴巴的尖叫著:“咋了?咋了?俺只是出門繞個彎兒,散個腿兒,就有人上門搗亂?”

雙目圓睜,鼠爺惡狠狠地說道:“人呢?人呢?來搗亂的人呢?啊呀,混小子,你這臉上又多了幾條傷疤,這以後還怎麽找媳婦兒喲!”

鼠爺長長的尾巴狠狠的抽打著楚天多了幾條血印子的臉蛋,抽得他面頰“啪啪”直響。鼠爺歪過身體,湊到楚天面前仔細端詳著他的臉,扯著嗓子尖叫道:“殺千刀的,那些混賬玩意兒呢?拖出來,讓鼠爺啃掉他們的頭蓋骨出口惡氣!”

楚天手指彈了一下鼠爺的腦門,懶懶地說道:“現在估計都在江底了,老金和他的那群兒孫不知道吃得多開心呢。六個修為都在兩三百年的武道高手,還都修煉了秘術,想來他們的血肉滋味兒一定很好!”

鼠爺悻悻然的磨了磨牙,尖聲尖氣地說道:“便宜這群小子了。是周流雲的狗崽子啊?要不,鼠爺今天就去乢山書院,把他整個書院從上到下,全給放翻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鼠爺長長的尾巴猛地轉了過來,他兩個前爪將自己尾巴塞進嘴裏,牙齒死死咬著細細的尾巴,渾身抽風一樣哆嗦著,“嗤嗤嗤嗤”的傻笑起來。

“和我們有仇的是周流雲,何必連累其他人?”楚天轉過身,帶著人從後門回到了院子裏,側頭看著鼠爺問道:“您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礙眼的人?”

楚天是鼠爺自詡為“一把屎一把尿”從小帶大的,他深知這銀毛老鼠體型嬌小、性格惡劣,但是他有著層出不窮的詭秘手段,從小到大這麽多年,楚天依舊沒弄清鼠爺的根底,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本領。

鼠爺剛剛從外溜達回來,楚天也就是順口這麽一問。

“有,怎麽沒有?”鼠爺的興致一下竄起來老高,他張牙舞爪的嘶聲叫道:“就莊子外面,五六裏的地方,好幾十條彪形大漢哪,舞刀弄槍的想要殺人哩!”

鼠爺的眼珠子直放光:“彪形大漢也就罷了,他們手上有好多的金票,好多的銀票!嘖嘖,不愧是大晉大戶人家出身的打手頭子,個個富得流油啊!”

鼠爺將自己偷聽到、偷看到的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搖擺著細長的尾巴,鼠爺鬼鬼祟祟地說道:“不能慣著這群無法無天的混賬哪!他們都打上門來了,咱們總要做點什麽。”

“要不,還是鼠爺去乢山書院,把他們滿門上下全部弄死?”鼠爺眯著眼,語氣深長地說道:“最近天氣悶熱,山中下了好幾場大雨,好些滋味鮮美的蘑菇都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