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節 奇怪的傷(下)(第2/2頁)

陸無上喪氣狀道:“跟那個暴力女人有什麽好商量的,算了,等你哪天想通了明涯的好改變主意時再說吧。”

趕走了陸無上,陳佑才躺倒欲睡,敲門聲又響了。當下還道是那小子折返,起身一打開門便待破口大罵,不料一看門外之人並非預料中人。

門外站著個著拉雅山脈防線軍制鎧甲的人,露出的金色眼瞳似是個新人類,但陳佑能肯定這人不是防線區域的人,因為絕沒有人會如此冒昧避過通報門衛直接來尋。

“你是什麽人?”

敲門之人這才躬身作禮開口道:“在下特受樓國辛瑞使臣之命送來書信。”

陳佑了一思索,很快想起這個名字。在明堡時眾人遊船所曾遇到的那個樓國女人,那時候對外旁人都稱其全名辛瑞德拉,後來知道樓國聯盟陣營方面均稱呼她做辛瑞。但他根本不認識這女人,更想不通對方存在任何必要如此周折聯絡自己的理由。

陳佑推翻那是未婚妻的可能性,確信其絕不會以這種危險方式與自己聯系。隨即懷疑這是個圈套,當即板起臉道:“那麽得請閣下在本方軍區做客了,談談是如何混入進來的問題。至於這書信,我當然會在遞交機構的同時目睹內容。”

那人卻毫不驚慌,反輕松笑道:“零三魔王說笑了,此信既是辛瑞使臣所托的家書,於戰局毫無關系,又怎需要呈交紅國機構。使臣曾有言,魔王大人必不會遺忘每每短暫相逢而又別離的那個身影。”

送信之人話方落罷,已被陳佑一指點倒,隨即便又幾個新人類守衛在他的呼喊下趕來,將那人押著帶走。陳佑將特殊材質做封的信件也不拆開的收起,自又回返寢室睡倒。他已經能夠斷定,這人未必來自樓國,這信也絕非來自樓國。那種模棱兩可的話豈能騙倒他?

細想推敲半晌,終覺得此事最可能為師傅所指使,唯獨師傅不知曉哪日撞見的未婚妻在樓國身份,比較身形裝束會猜測未婚妻就是樓國的辛瑞也不奇怪。但一時間,陳佑卻想不通師傅如此而為的目的,若為試探他是否通敵,此刻他的決斷理當正確,但若是為排除確認對象呢?

念及此,當即又起身喚來守衛,著他們將送信之人好生看待,等候下一步指示。這才又回屋拆開了書信。

其中內容更確定了陳佑猜測,既談及戰況又談及私人情思,卻都在關健處以模棱兩可的字句帶過。不由對師傅用心贊佩,他根本與辛瑞不曾來往,倘若直接對此否決,等若告訴師傅那日所見的人並非她,倘若本有來往,憑這信中內容,怎都能與他們過去私下交流內容沾邊。

陳佑暗覺慶幸,當即仔細琢磨著回以書信,擇其中情思添油加醋的落筆,戰事相關則統統一筆帶過絕不多提。末了取出材質類似的套封存,連夜趕赴關押出將書信交於來人手中,又放了那人走。一幹新人類對此迷惑不解,卻又不敢多問。

做完這一切,陳佑才真正送了口氣。如此一來師傅只道真是辛瑞,又見回信內容絲毫不涉及戰事情報泄漏,當然也沒有罪責的理由,更不會導致師傅就此事繼續追查萬一牽連到未婚妻。

雖成功解決了此事,陳佑內心卻仍不平靜,想到這番無奈欺瞞師傅,又想到師傅忽然對自己起疑試探,回憶中與師傅相處的幕幕不由浮現腦海,記憶中師傅曾道的那句話忽然變的無比清晰。

‘信任是很奢侈的東西。’

陳佑不得不承認,至如今境地責任確實在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狀況實在很無奈,他能夠坦白對師傅未婚妻的事情嗎?那個師傅當年決心非殺不可,最終以金蟬脫殼之計逃得生天的未婚妻的事情,能對師傅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