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海通天 第三百九十二章 氣煞

那位刑堂強者雖然也是宗師修為，但是在暴怒的紅雲老祖面前，卻是連一點兒爭辯的膽量也沒有。

因為他已經知道，就是自己的失誤，讓紅雲老祖魯莽動手，結果在眾目睽睽之下敗在了一位光明老祖的手中。對於老祖級強者而言，自身的敗績是一種難以抹除的恥辱。雖然對手是一位光明老祖，他的失敗也是情理之中，但只要看紅雲老祖那雙血紅的眼眸，就知道它的心中是何等的氣惱了。

甘葛老祖微微一怔，訝然道：“紅雲，你在幹什麽？”

紅雲老祖氣呼呼的道：“就是這小子，說什麽程斌和他比鬥，結果被打的半死，連你都出手救援了。所以我才會想要教訓他一頓。”它用頭上的獨角朝著戎凱旋的方向一點，道：“結果他的獸寵趕了過來，與我打了一架。”

它在心中暗自補充了一句，如果早知道這個人類的獸寵是一頭光明老祖的話，自己才不會動手呢。目光瞥過那位正在嗦嗦發抖的刑堂宗師，它的眼神愈發的兇戾了。如果不是這家夥，自己又怎會落到這般地步。

甘葛老祖怔了一下，他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驚訝之色，道：“獸寵？”

這句話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之情，那可是一頭光明老祖的靈獸啊，而這個人類最多僅有宗師級別，又怎麽可能降服這樣強大的靈獸呢。

宛闐京哈哈一笑，道：“甘葛，我可以證明，熊兄確實是戎兄的獸寵。”

黑熊呆瓜從地上站了起來，它挺直了身軀，一臉的傲氣。它並沒有因為自己是一名宗師人類的獸寵而感到自卑，反而是一副洋洋得意之色，讓人看著就是別扭之極。

甘葛和紅雲兩位老祖級強者都在心中暗道，這頭光明老祖肯定是腦袋秀逗了。

唯有宛闐京見識過戎凱旋的實力，以及在大海上追蹤遠古魔鯨的膽量，所以才並不會覺得奇怪。

宗師級修為之時就有著如此強大的實力，那麽當他更進一步之時呢。

而且，戎凱旋的極限明顯不止老祖級，若是有朝一日，他登天封神成功，才是真正的驚世駭俗。

這，才是宛闐京寧願驅逐家族最傑出子弟宛方井，也要與戎凱旋交好的真正原因。

甘葛的嘴角抽動了兩下，道：“紅雲，這件事情其實也要怪我。”他輕嘆一聲，道：“這位戎兄確實和程斌交過手。不過，那時候的程斌似乎進入了一種奇妙的有望突破的境界之中。這種在戰鬥中的領悟極其難得，所以他們雙方一旦分開之時，我就將程斌帶走，讓他一個人不受打擾的領悟戰鬥所得。哎，走時太過匆忙，就沒有交代……”

眾人這才恍然，怪不得甘葛老祖適才的表情如此的緊張，原來並不是戎凱旋和程斌之間進行死鬥，而是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程斌有希望在戰鬥中突破。

雖然適才擂台下觀戰者眾多，但真正有這個眼力的，卻也唯有甘葛老祖一人而已。

程斌重重的一點頭，道：“戎兄的實力莫測高深，我與他交手之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壓力，所以才讓我最終領悟了。”他看著戎凱旋，由衷的道：“戎兄，多謝了。”

戎凱旋哈哈一笑，道：“程前輩，這是你厚積薄發的結果，與我交手，只不過是一個引子罷了。”

程斌連連搖頭，別人並不知道他當時的那種感覺，縱然是甘葛老祖都未曾看出其中玄妙，但他親身經歷，卻是深有體會。與戎凱旋戰鬥之時，對面這個年輕的宗師帶給了他巨大的壓力。而且，這種壓力的程度卻是維持在一個極其玄妙的，恰到好處的地步。

可以說，如果壓力再大一些，那麽他就會因為無法承受這股壓力而崩潰。而壓力低一些，那他就不可能因此而突破。更為難得的是，在交手的過程中，這種壓力始終維持在這種玄妙的水平上，並且隨著他的戰意起伏而不斷調節。

正是因為這種配合默契的到了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壓力，所以才能夠讓他的戰意最終淋漓盡致的爆發出來，並且化作精神意念出竅成功。

所以，他才是最了解戎凱旋實力的人，深知此人雖然僅有宗師境界，但實力之強，只怕連老祖都未必是其之敵了。

最起碼，獸王宗中沒有哪位老祖能夠給他帶來如此微妙的壓迫感。

“戎兄，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程斌抱拳一禮，道：“您的大恩，我永銘在心，日後若是有何差遣，程斌決不推辭。”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凝重，仿佛是一個釘子似的牢牢的嵌入地面。

眾人都是一怔，心中暗道，這個承諾也太重了吧。

雖然程斌確實是受到了戎凱旋的恩惠，如果不是這一場戰鬥，任何人都無法保證，程斌有朝一日就一定可以晉升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