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茶肆和武帝

北唐京城外,忽然一道光華在夜空中閃耀。

一條青影仿佛從虛空中破空而來,一道波紋的扭動,宋武帝踏空出現:“是這裏?”

老顧點頭:“宋武帝,你請,我另有事要辦。”

宋武帝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悠然的走近城墻,一個步法邁動,竟仿佛穿墻而過似的,出現在城墻內。

“武神卷。”宋武帝饒是心志極堅,仍然不由的心神搖曳:“我倒是盼望這女子的話莫要出錯了。”

長街漫漫,宋武帝腳步輕盈地走在積雪被清掃的街道上,只有一些巡夜梆子在喊叫防火防盜。

“皇宮,北唐皇宮。”

宋武帝驀然飛上半空,俯瞰一會,辨別方向,卻不由暗自皺眉:“真龍之氣這麽少?皇帝不在?”

搖搖頭,就是皇帝在,宋武帝都要好好想一下法子,要如何才能設法把武神卷弄到手呢。

放手搶奪,那並不是一個好主意。北唐縱然是中等之國,帝王三寶也並不好對付。

這不是一個暴力無序的世界,武者有武者的規矩,真要拉下臉去搶劫,也不容易,會被各國敵視。這明擺著,你今天能搶北唐,明天就能搶我們,就是武帝也架不住人家人多勢眾。

再說,人要臉樹要皮,反正宋武帝是沒王策那麽不要臉。

正在躊躇,一個充滿笑意的聲線入耳:“原來是宋兄,我還道是哪一個武帝造訪了北唐。不如下來喝杯茶。”

宋武帝心中一凜,身法一動,仿佛消失了一半。下一刻出現在一個茶肆之外。

茶肆斜對面,赫然便是南衙大院。南衙大院此時是燈火通明,無數特務忙碌不堪。

宋武帝失笑凝視茶肆當中,一個說是老頭好像又沒那麽老,說年輕又隱約不再年輕的茶肆老板掌燈,作勢:“請。”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紀兄。”宋武帝邁入其中,在椅子上拂袖一下才坐:“紀兄倒是好興致,不好好潛心修煉,卻跑來這兒開茶肆當老板。”

紀老板笑了笑:“你這個宋斐然,還是這麽過分的愛幹凈。你不在天幕山潛修,來這裏又做什麽。”

宋斐然嘆了口氣:“難,難。修煉此事,越是往後,就越是艱難。以你我本事,這麽多年仍然難有突破。我便是雄心一片,也不免有些灰心。”

“一味苦練也不是辦法,行走人間,不時體會紅塵苦樂,也不失一種樂事。”紀老板眯眯眼,嘆息:“多少年來,多少精彩絕艷的武道大高手,都沒能尋到武神殿堂大門,我們倒也不急。”

“是啊,武神之境。”宋斐然感傷莫名。

紀老板深有感觸的嘆氣。

緘默良久,宋斐然才擡頭:“聽聞小武帝死了?”

“是啊,死了,死在那邊。和他一起去的七個武宗,只有兩人活著回來。”

“可惜了。”宋斐然搖頭:“他是少有的武道天才,如果不死,以他琉璃境修為,修成武帝也未必多難。可惜,年輕氣盛了。”

紀老板不以為然:“小武帝太傲氣了,遲早受挫。”

宋斐然暗自好笑,給你二十三歲修成武尊,四十歲成為武宗,你傲氣不傲氣?

紀老板忽然道:“我在北唐倒是有發現,有兩個少年,一個年滿十七歲,一個年滿十九,已經是罡風境和罡煞境了。其中一個更加是七度親和。”

“噢。那便在放在東洲,也是拔尖的天才了。”宋斐然忽然來了興趣:“你說。”

紀老板笑笑,思索:“年輕的那個,年紀輕輕,狡詐得跟老鬼似的,聰慧又果斷,行事看來無章法,卻委實暗藏深意。另一個是女孩子,脾性好,也算沉穩,並不自傲,反而沉得住心思修煉。”

“都不錯呢。”宋斐然擊掌一笑。

紀老板哈哈大笑:“莫非宋兄動了收徒之念?以你素來的作風,怕是看不上那個狡詐的小鬼。我反倒以為那小鬼不錯。”

“太狡詐,就是心思太雜,未必能在武道走得多遠。”宋斐然板臉,見紀老板一臉的笑意,無奈地承認:“好吧,我便是天然不喜歡那種狡詐的人,塵氣太深。”

如果王策在,勢必鄙視一句:你丫的分明就是潔癖成狂。

“莫非你也動了收徒之念?”宋斐然反問。

紀老板的笑容僵住,苦笑:“本來也有幾分,不過,那少年實是太狡詐,太難捉摸了。坦言之,我不敢,只怕某一天被他給賣了也不知。”

外邊又下雪了,看,老天在為王策喊冤。

……

一條黑影悄然潛入,屹立在床邊,流露一抹柔色端詳王策的變化。

“顧叔,你下次能否走正門?能否不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去。”

王策有感,猛然起身,真有吐血感覺,更加有一種菊花一緊的錯覺。

老顧吃驚喜悅:“好,好,你的修為果真精進,不枉我設法為你弄來這些東西。”一頓,低聲道:“給我一些時間,我定然為你尋來薄情花。”